诸如奥托·纽格堡(OttoNeugebauer,1899~1990年,奥地利)与德拉姆伯瑞(Delambre,1749~1822年,法国)之类所谓的学者甚至走的更远。例如在他们的报告里,伊斯兰天文学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尽管那时的繁星也是像今天一样俯瞰着大地,然而穆斯林好像从来不曾凝视过星空。而皮埃尔·杜希姆(PierreDuhem,1861~1916年,法国)的态度则可谓是滑稽可笑了。按着他的逻辑,中世纪的穆斯林在天文学方面同时身兼两重身份——一是疯狂焚烧托勒密(Ptolemy,公元2世纪)书稿的暴徒,二是毫无建树地模仿希腊科学的抄写员。可是,一个抄写员如何能够眷抄一部已经投进烈焰的书稿?这就好比让皮埃尔·杜希姆先生用自己的脚掌抽自己的嘴巴一样困难。前文对穆斯林焚毁亚力山大图书馆谎言的戳穿,已足以令皮埃尔·杜希姆之类的“伪术士”在天真的读者面前被彻底揭去伪装的面皮。
此类荒唐的逻辑也不乏追随者,他们甚至企图使人类的天文学由托勒密直接蛙跳到哥白尼,而这一步蛙跳几乎有1500年的距离。先后担任国英国欧文学院与曼彻斯特大学历史系教授的托马斯·陶特(ThomasFrederickTout,1855~1929年)说:“看到还有人相信,一个人能够从伯里克利或奥古斯都时代一步蛙跳到美第奇和路易十四时代,这实在令人痛心……从头开始固然好,但是我们根本不能随意在某个时候停下来,跳跃过数百年,然后重新开始。”
约翰·威廉·德雷珀(JohnWilliamDraper,1811~1882年)在《欧洲知识发展史》一书中仗义执言说到:“欧洲文献故意系统性地抹杀穆斯林的科学成就,对此我不得不表示悲愤。但是我肯定,他们再也不会继续被隐瞒下去了。建立在宗教敌视与民族自负基础上的偏见永远都不会长久。”
贝特朗·罗素(BertrandRussell,1872~1970年)也在《西方哲学史》中批驳说:“对于我们来说,似乎只有西欧文明才是文明,这是狭隘的偏见。”
在乔治·萨顿(GeorgeSarton,1884~1956年)的《科学史导引》中有这样一段话——“有一些荣耀的名字足以让人们想起,在西方是没有同时代的人物能够与这些名字相匹敌的……加长由这些名字组成的豪华的名单也并不是困难的。如果有人告诉你说中世纪的科学没有什么进步,那么就把这些名字读给他听,他们所有人都是在一段不太长的时期内——公元750~1100年,取得辉煌成就的。”
让我们回味一下乔治·萨顿的一句话的含义吧——“一个自以为是和虚伪的哲学家不可能理解伊斯兰的智慧,同样也应受到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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