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小野洋子郑重宣布,她从今开始将姓氏删除,直呼洋子(Yoko),但在世人眼里,这位艺术家的身份之复杂,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名字所能定义。她周游列国,倡导和平,将关爱女性主义等写实课题传播至全球。努力恪守和扮演“我”的精神与角色同时,也欲擒故纵着约翰列侬的光环。我们无所知,28年,40年或更长久的日子里,他们对彼此的影响,对这个世界到底产生多大的震动。
小野洋子与美国四十年
如果说,披头士的约翰列侬尝试以音乐“想象”去改变世界,那么,小野洋子先以当时看来极前卫激进的概念和行为,然后再借助列侬太太的身份,尝试改变世界。当另一半成为自由主义的牺牲品时,小野洋子不得不独自背负这份未完成的使命感,继续以和平去战争。
上世纪60年代,思潮起伏,激荡人心。自由民主、平等博爱,让前卫艺术家、公共知识分子、民权运动分子,站在同一阵线。小野洋子和她身边的“激流派”(Fluxus)朋友,便是当时站在前面的实验者。她的独特身份——日本女子和银行家族的背景,让她对约定俗成作出更大反抗,也让她更快走向女性解放。1964、1965年间的行为艺术演出《CutPiece》(请观众把她身上的衣服一块一块剪掉,直至回归赤裸祼的身体),注定了她前卫艺术家的地位。虽然,小野洋子一直希望成为独立个体而不属于任何艺术流派,但她的概念和行为艺术其实是深受“激流派”鼻祖约翰盖兹的影响。
“激流派”其实只是一班散落在欧洲、美国以至日本的艺术家、音乐家、诗人、实验电影导演等,有着相近的创作态度和哲学:借用日常生活中的影像、声音、对象,以简约方式拼贴跨媒介类型的互动创作。这些构成了那个年代的实验精神,以及小野洋子作品的特质。
1969年,与约翰列侬结婚,使小野洋子由小众的前卫艺术进入流行文化。他俩倒借“明星级”的影响力,进行和平革命宣言,列侬加入PlasticOno Band,自此变成概念唱片。不幸的是,和平通常以暴力结束。在约翰列侬死后一年,小野洋子出版了她以列侬染血的眼镜作唱片封套的《Season of Glass》。
2001年纽约《Yes Yoko Ono》40年回顾展后,小野洋子再度活跃起来。2002年,她创立了和平奖,将5万美元奖金颁给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艺术家。2007年10月9日,她在冰岛矗立了一座想象和平灯塔Imagine Peace Tower,一道光柱由列侬诞辰发放至列侬死忌(12月8日),以此象征他俩由1960年代开始的和平之战。石座上刻有24种语言写着的Imagine Peace,下面埋藏了从世界各地收集的愿望。今年初,她在《纽约时报》刊登了全版广告,上面写着:Imagine Peace。
虽然世界的战争还没结束,但2008年11月4日,似乎给大家带来点点希望。11月10日,小野洋子在ImaginePeace官方网站,刊登了一篇题为《大选之夜》的文章,谈她对奥巴马当选的感受:
“亲爱的朋友,那个晚上,我像大部分纽约街上的人一样,不停流泪,或者像当晚的世界,在欢腾……还有更复杂的情感,源于我们多年来一直相信的奇迹。
虽然我知道,约翰的精神一直伴随我,但这晚,我很强烈希望,他真的还在,给我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当大家开始唱《We Can Do It!》时,我哭得更加厉害。
之后,我沉默良久,最后,我看见心里的烛光。
是的,我们没被遗弃,如果你仍有点怀疑。
奇迹真的发生。
它每日继续在发生。
我们就是奇迹。
这次,它以最大声对我们说。
对悲观的,对愤世嫉俗的,对我们所有人,对世界。
是的。Imagine Peace-We Can D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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