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一尊自1988年起一直保存在美国洛杉矶保罗盖蒂博物馆(J. Paul Getty Museum)的阿芙洛狄忒(Aphrodite)雕像回到了其发现地——西西里岛艾多内城(Aidone)。阿芙洛狄忒是希腊神话中掌管爱与美的女神。
6个月后,美国波士顿美术馆(Boston Museum of Fine Arts)将“疲倦的赫拉克勒斯”雕像(Weary Herakles,见右图)还给了土耳其。至此,上世纪80年代早期发现于土耳其安塔利亚(Antalya)附近的一尊雕像的腿和骨盆,终于能够与这尊希腊神话英雄躯干雕像合为一体了。
不久,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学院(Minneapolis Institute of Arts)宣布,将把一只涡形花样双耳喷口杯归还给其出土地——意大利普利亚区(Puglia)。该文物是古希腊的一种酒器,器身上画着人们游行欢庆酒神节的场景。
为了打击劫掠和非法“借用”文物行为,西方一些重要的文物收藏机构已开始加快归还一些重量级藏品。因此,对于收藏界来说,2011年可能是个“古董回家年”。
不仅是美国的一些美术馆在打包归还一些珍稀文物,德国柏林的佩加蒙博物馆(Pergamon Museum)最近也将一尊赫梯(Hittite)古都哈图萨(Hattusa)的狮身人面像(Sphinx)归还给了土耳其。100多年前,德国考古学家在土耳其中部发掘出这尊大型雕像,之后运往柏林。
归还这些文物很难让人产生痛惜之心。它们似乎全部是在未经充分许可的情况下被从原所在地拿走的。并且,除了哈图萨狮身人面像之外,其它藏品都是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1970年有关禁止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颁布后被取走的。
不过,一些富有争议的文物仍未得到归还,比如大英博物馆(British Museum)收藏的埃尔金大理石雕塑(Elgin Marbles),柏林收藏的帕加玛祭坛(Pergamon Altar),对于收藏机构来说,上述文物归还行为似乎开启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趋势。毫无疑问,这种趋势凸显出:文物市场存在潜在风险,文物收藏者的投资可能付之东流。
尽管在一些批评人士眼中,那些富有的收藏者是邪恶的强盗,为了将那些保护不完善的历史遗址搬空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但许多古董爱好者是在努力通过正道的方法去收藏。然而,文物归还潮对于这部分爱好者会有什么影响呢?
正在编纂劫掠文物数据库的考古学家多萝西 金(Dorothy King)认为,大型藏馆为收藏劫掠文物而付出重大代价,一方面是因为交易商把关不严,一方面是因为收藏者一厢情愿地相信那些站不住脚的出处纪录。从收藏者的角度来说,原来宣称的文物的古老出处事后来看可能非常可疑。
有人担心,接连的文物归还事件(如保罗盖蒂博物馆归还阿芙洛狄忒雕像)代表了劫掠文物曝光潮的开始。而许多收藏者很快就对这种想法不以为然。
对冲基金创始人克里斯蒂安莱韦特(Christian Levett)最近在法国普罗旺斯成立了慕冉古典艺术博物馆(Mougins Museum of Classical),专门展览自己收藏的古董。他说:“有人在写文章暗示说,最近交易的古董中,超过50%都是在1970年(公约颁布)后遭到劫掠的,但以我的经验,这个数字肯定不对。古董市场已经存在1000年了,在我看来,说市场上交易的相当大一部分古董是最近40年出现的,不合常理。”
莱韦特还指出,没有明确的纪录文件,并不意味着这些古董就是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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