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艺术家傅文俊先生的当作艺术作品《走过场》继7月在北京今日美术馆成功展示后,又将于8月4日在上海“非艺术中心”举办个展。这个展览将持续到8月29日。
被称之为《圆明园南移1400公里》的系列作品将展示傅文俊先生近两年来创作的历史观念摄影新作,以及他专为这个以学术性为主旨的展览空间“非艺术中心”制作的影像与装置作品。在上海的个展将区别于在北京的《走过场I》。
通过《十二生肖》(12张)、《万国园记》(8张),傅文俊先生运用造影的手法,将历史和当代的冲突挤压到一个平面上,突显了“一切历史都是走过场”的历史观念。展览将于2010年8月4日晚6点在“非艺术中心”开幕。
圆明园南移1400公里
在此个展中展出的大型装置作品是个展中的亮点,将以圆明园为取材,材料运自北京圆明园本土,目前这一艺术方案正在紧张实施之中,将在开幕时呈现在观众面前。届时,该作品可能将命名为《圆明园南移1400公里》。这也是首次以圆明园材料作为作品素材进行创作,同时也是圆明园的材料第一次远离本土来到其它城市。据艺术家透露,这些材料可能是圆明园就地取材的泥土或石头,也可能是有代表性的其它符号,但不会是来自于圆明园受保护和限制的文物。它们全部征得圆明园管理机构的许可。
届时,万园之园的“圆明园”主题作品将来沪,与万国园“世博园”对垒。这也是艺术家要传达的意味。上海观众可从这个展览中领略到当代艺术的另类表达魅力。
从八国联军中找到灵感
《万国园记》与《十二生肖》在形式上具有一贯性:建筑背景、电脑道具、以及电脑中的图像,但在内容上作了大幅度的更换:《万国园记》把《十二生肖》的圆明园废墟更换成了2010上海世博中的英、法、德、意、奥、美、俄、日等国家馆的身影,而电脑中的图像置换成了圆明园废墟。电脑之中的图像和外在的空间图像构成了联动关系。外景与内景形成了时间的对比、对峙。
这些摄影作品彰显了强烈的“历史意识”。从圆明园的劫掠和烧毁到世博会的举办,正好一个半世纪。一个半世纪前,八国联军焚毁了圆明园,一个半世纪后,八个国家馆在世博园相继设立。曾经被清场的国家,重又主场,曾经入侵的国家,如今入朝。傅文俊先生用古今对照的反差手法,强调了历史的场域观念和他的家国感慨、历史情怀。
运用历史资源反思当代
傅文俊是坚持用摄影镜头来陈述自己艺术观念的艺术家。他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是美国职业摄影师协会(PPA)成员,曾多次担任各类艺术摄影比赛评委。现致力于当代艺术的推动与“摄影-造影”理念的实践。是“大印图片”与“独立映像”两家艺术机构的创办者。
傅文俊大胆运用拼贴和挪用,将造影造物放在美学技术之前。对于当代艺术来说,视觉意识和问题意识,艺术家对当代的反思,信心和困惑,已经远远超过了技术的操作层面。这种造影的摄影观,对历史和现实既控制又挑逗,这种摄影观已经转变了艺术家和摄影对象的关系。摄影作为一种行为,已经从被动到主动,从写实到写意。
当代的影像创作在今天中国、包括世界范围,都出现了这种自觉地运用电脑技术、摄影技术,组合起来形成新的视觉方式。它们为今天的艺术家创造了新的可能性,也意味着更加的主观和主动。对傅文俊而言,这样的技术和手段成为他艺术媒介的一部分,可以使他自由地实现观念。这是一种艺术的文化表达的潮流和趋势,傅文俊用具体的实践来表达一种姿态,也是进一步推动传统摄影和当代数字化技术的结合,不仅仅是技术的结合,还包括当代的文化、社会、如何看待事物、如何表达的结合。
《走过场II》由非艺术中心李消非担任艺术总监,《新周刊》主笔、中国当代重要诗人、艺术评论人胡赳赳担任策展人,由《新周刊》、华亚艺术基金会协办。在艺术观念,艺术语言的运用上,别开生面,另辟佳境。《走过场II》在上海展出完毕后,将返回北京圆明园,接受邀请参加圆明园被毁150周年的纪念展出。
从北京而来的艺术家金锋、原弓、左小诅咒以及评论家汪民安、王春辰、圆明园管理处主任陈名杰,和上海文艺界的陈村、龚彦、孙甘露、吴亮等人将受邀出席开幕酒会。
名家点评
唐克扬(2010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国馆策展人)
这件作品的意涵看上去似乎再清楚不过:屏幕下方的小图索引着上方变化万端的画面,并未真正出场的“八国联军”,仿佛强力磁铁扭曲了“意义在建筑空间中飞行”的方向。
可是仔细看来,我们却又有某种隐隐约约的疑问,使得这幅作品的解读成了件不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说,那曾引起轩然大波的铜兽首是如此自然地翻新了圆明园怀古的意绪,那么,这多少有点不应景的西洋楼旧墟风景,是如何将它承载的沉重意义让渡给21世纪的新页呢?艺术家没有给出确凿的答案,他似乎也不是要做一个清晰的判断,反倒是承载那索引画面的笔记本和网络世界的牵连,欲遮还掩地暗示着作者真正想说的话。
张颐武(著名评论家,文化学者,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历史是否是“走过场”,建筑是否是“走过场”,人是否是“走过场”?
这是追问,也是拼贴和接合。在一个个过场的展示中,我们自己和我们的记忆都展现了其丰富、微妙和复杂。
这些照片既是历史的“过场”,也何尝不是艺术的“过场”?没有“过场”,其实艺术也就没有自己的空间,正是对于诸多过场的追寻,让艺术本身成为一个新的过场在这里展现。这正是摄影的价值所在。它就是“过场”的“过场”,聊供我们在这里通过看展览再走一次“过场”。
汪民安(艺术评论家)
《走过场》中,其明显特征是强烈的“历史意识”。从圆明园的劫掠和烧毁到世博会的举办,正好一个半世纪,这一个半世纪,中国发生巨大的变化。而这个变化恰好是中国同西方的关系紧密相关的。
这是没落的象征,也是被西方羞辱的记号。照片中的遗迹在诉说这个国家多年前的痛苦和羞愧--这种痛苦和羞愧既来自自身的夜郎自大,也来自西方的野蛮蹂躏。然而,150年后的上海世博会的建筑,则言说着完全不同的语言:西方人先前将圆明园这个巨型建筑烧毁了,现在,他们又来到了这个国度,构造自己的建筑。
先前,他们是要毁掉这里,现在,他们是要在这里推销自己和展示自己;先前,他们以武力的方式强行来到这里,现在,他们以贸易和和平的方式被邀请来到这里;先前,他们遭到这里的人民的怨恨,现在,他们遭到这里的人们的欢迎。
王春辰(艺术评论家)
这里,对圆明园象征下的中国近代历史进行再思考,关键在于要做到什么立场,是否提出当代看问题的新的文化眼光。所以,以这样一个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词语“八国联军”来命名作品,会在中国人心中引起对历史的回忆。实际上,作者试图以一个具有历史含义的词来和当代社会、当代中国包括当代全球化进行对话。
显然,艺术家是在追求一个新的高度、新的视野或新的角度去看中国的社会文化,借以希望今天的中国具有开放的看世界的态度。“八国联军”是一个历史概念,而今已经G8、G20、甚至环亚太地区国家,这个概念已经被拓展开。八国联军的概念被扩展即意味着抛弃历史的阴影,也意味着对沉重的文化心理的释放,这恰恰是在与新的世界景观接触后的一种新的国与国的文化态度,表明一个民族心理、民族自信的态度。只有走出历史的不自信,才能走向更开放、更自觉的文化广域。所以,傅文俊的画面传递的信息或视觉的感受,是积极的,而不是悲壮的,或消极的。弹指间,一个新的世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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