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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酝酿20年画《矿工》 多位朋友矿区或死或疯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3-19 10:07:13 | 文章来源: 羊城晚报

杨建国说:“有时候,静静地讲诉,足够了。”图为《矿工》(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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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取后, 没勇气去上最后一班

经历了1977年失败的高考后,杨建国知道了美术原来需要素描。他在家里悄悄地练。但每天工作10多个小时,下班后又是没完没了的政治学习。

他闪出了一个残酷的念头:砸断自己的手臂,争取几个月的工伤假。但在井下抡起了铁锤时,他最后砸在了手指上,换来了几天工休。直到今天,他始终不愿意评估那几天对他的一生的意义。

他顺利通过了习作初选阶段,拿到了准考证。考试的时候,他看了看别的考生的作品,感觉自己可能有戏了,但他也没敢多想。几个月后,他接到了体检通知,紧跟着,就是他最担心的“政审”。

他万万没有想到,采煤队里的团支书,一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写的鉴定意见不但没有优点,甚至全是无故旷工,不热爱劳动、思想落后等词语,这几乎是判了自己“死刑”。

后来,到矿里签意见时,矿里的一个负责政审的老右派看了团支书写的鉴定意见后,感到问题严重,要杨建国自己写。杨建国写完后,老右派说,不行。最后,他亲自写了一封充满赞赏的推荐意见,盖上章,交给杨建国,让他寄出去。

杨建国清楚地记得,到9月中,别的同学都已经入学了,他还没有接到入学通知书。在他已经彻底不抱希望的时候,通知书来了。后来他才知道,他是四川美院当年在乐山地区录取的唯一一人。

那时,他已经在煤矿生活了23年,并作为乐山地区采煤突击队队员、在井下挖煤5年。那天,他想去上完最后一班,但所有的亲人都死命地拦阻,被生活折磨了几十年的母亲甚至都要给他跪下了。

矿区里很多故事,比如某某在结婚前,最后一班被砸死了,某某退休前最后一班,出了事故……对这种矿山“最后一班事故”魔咒的深深恐惧,让他终于没有勇气去上最后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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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绘画,埋葬旧岁月的忧伤

直到进了大学,杨建国心里依然没有安全感。他说,一直到大三,他还在担心随时会被退回矿上去挖煤。

他念念不忘那个老右派,他要去看望老人,老人却去世了。他懊悔不已:“只有经历过绝境的人,才知道这种帮助的珍贵!”

杨建国的第一批关于矿山的作品是在大二的假期,首次接触油画的时候,他心里就想要用油画将整个井下生态呈现出来。他一直想画两幅画,一是矿工,记录下那个时代的记忆;一是外公,记录下童年的苦难。

1985年,他打好了两幅画的底稿,并在8年前开始全力创作,甚至辞去西华大学艺术学院的领导职务,闭门苦画。从落魄矿工子弟到天之骄子,从工厂设计人员到大学老师,从艺术学院领导到辞官归家,都只是为了了却内心的那个结。

杨建国说:“当年的采煤方法,现在已经不用了。但我总是忘不了。我希望,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我的这幅作品是矿业史的一个缩影。”在技法上,他自己摸索出一套刀塑渲染法,否则不足以表达这种感觉。

除了创作《矿工》,杨建国创作的另一幅画,是描述曾经的大乡绅、乡村老师,后来饱受磨难的外公的葬礼。他给这幅作品起名叫《冬末,夏老先生出殡图》(长48米,高1.7米)。老外公,是母亲和整个家庭后来遭受磨难的源头。

《出殡图》中描绘了约310个人物,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原型。杨建国希望用外公的葬礼,埋葬整个旧岁月的忧伤。

“见多了那些无病呻吟般的故作高深,面对那些动辄百万、千万元天价拍卖的垃圾作品,面对于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画,所有试图解读的语言基本都显得异常幼稚而可笑。”一个自称是现实主义画家的人这样调侃道。

在《出殡图》中,杨建国用唯美的笔触,记录下自己苦难的童年。淡淡的忧伤中,我看见的只有娓娓的讲述,而非撕心裂肺的呼喊。“我更愿意用美丽呈现苦难、承载希望。”他说。

“是的,有时候,静静地讲诉,足够了。”他说:“如果能有一种东西,让我们用命去追逐,那就是我们的幸运!”

多年闭门创作,是为了埋葬旧岁月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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