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媒体将伦敦富有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看作是吸引来这些画廊的主要的动力,确实我们也没有理由去否认这作为其中一个因素的可能性。哈罗兹百货公司(Harrods)是这里最著名地标之一,昂贵得有些离谱的它能够“提供任何地方任何人的任何所需”。英国《卫报》就曾报道有6000人在这里获得了价值超3000万美元的净资产,其中三分之一都不是本国居民。“我想阿拉伯人和俄罗斯人都不太喜欢纽约,”艺术家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在上个星期参加佩斯画廊举办的一场活动时说。“他们讨厌的应该是美国那种‘我们是全世界的统治者’的风头,老实说我很理解他们。”
不过潜在客户群这一动机似乎是对画廊扩张规模给出的一个太过明显的答案,这就好像Willie Sutton对他为什么要抢劫银行做出的回答一样——“因为银行里有钱”。出售艺术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要将它们出售给谨慎狡猾的西方人。随着商业的全球化,人们通过每年会举办上百场的艺博会来彼此会面也变得足够简单。能够反驳纽约画廊主来到伦敦是因为“这里拥有许多富有的非本国居民”这一主要动机的反驳论点是:如果新的一批艺术收藏家的确是在“飞机”上度过大部分时间的话——佳士得理事长Brett Gorvy曾用这个来解释为什么拍卖行不再提供关于其买家地理方面的信息——那么为什么还要费劲在其它地方开设新的分店?
原因之一在于其有助于向这里的观众重新介绍一批创作年代较老的作品——尤其是比较老的美国艺术品。Daivd Zwirner的合作伙伴Angela Choon已经搬到了伦敦负责其新画廊的经营事项,她表示这部分市场的潜能是将画廊搬到这里的主要因素之一。“我一想到能够把这些作品带到这里介绍或是再次介绍给他们就感到兴奋不已,”Angela Choon说。“我认为我们在纽约做的事以及我们想在这里做的事都是重新推荐这些现代大师作品、为它们制定新的环境,让它们看起来和那些刚从工作室里出来的当代艺术品一样新鲜和令人激动。”
Michael Werner画廊总监Gordon VeneKlasen则称自己在这里感受到了上世纪90年代时他在纽约感受到的东西——当时他的画廊将关注重点放在了绘画及雕塑作品上,并且不得不与那时候流行的概念艺术进行竞争。他在当时推出了一批伟大的欧洲画家的展览——人们很容易忘记这些画家为概念艺术奠定了基础,他们同时还更加直接地为 Gordon VeneKlasen出售的作品类型奠定了基础。他发现现在的伦敦也极其渴望这种东西。“在画廊展览开幕的那天,一定会有来自伦敦主流报纸的评论家敲响我的大门,”他说。
提及已经去世了的艺术家的作品,Marc Glimcher说:“这里的要点在于当某种艺术特别稀缺时,那么所有的作品可能都已经被收藏在了博物馆当中…显然纽约有更多的画廊投身于这个领域之中。”比如高古轩画廊迄今为止更倾向于在纽约而不是在伦敦举办其大型的毕加索、莫奈回顾展。“那是受市场驱动的,”Marc Glimcher说,因为存在一种“人们在纽约而不是伦敦购买现代及经典的当代艺术品”的感觉。
另一位参加了Frieze伦敦艺博会的纽约画廊主Andrea Rosen在最近刚扩建了她位于纽约切尔西区的画廊,她则认为全球性的扩张对艺术家们来说并不一定是有利的。她代理的许多艺术家在伦敦也有代理画廊(其中包括高古轩),她更愿意保持这种状态。“我的确认为艺术家拥有一间以上的代理画廊有它的重要之处,毕竟不同的画廊可以向人们展示艺术家不同的一面,”她说。“但我认为会有一种模式让人感觉自己是在垄断一批存货,而另一种模式则是关于进化的。我不想表现得像是在诽谤他人一样,但我觉得存在一种从不同的观点进行进化的方式,所有我想我更赞同那种分享权力式的风格。”
在本届Frieze艺博会举办期间,几乎每一个伦敦的主流媒体都对美国人的“泛滥”进行了剖析。“我们是在追逐艺术家而不是收藏家,”Marc Glimcher在《The Independent》中说。“其他人是想将纽约的氛围带到伦敦,而我们则是想要某些能够大喊出‘我们在欧洲!’的东西,”David Zwirner在《Financial Times》中表示。不过在这一艺术盛会暂告一段落的时候,圣诞老人式的想法也开始随着经销商拆卸自己在Frieze上的展位而逐渐消失。他们中有的将会收拾起自己的艺术品、强打精神继续开向下一站:巴黎的FI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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