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漆错”这个漆工艺的名词,与“金薄”同样来源于《后汉书》,该书《舆服志》记载说:“佩刀,乘舆黄金通身貂错,半鲛鱼鳞,金漆错。雌黄室,五色厕隐室华”。这里的“金漆错”,应是指髹漆刀鞘上的纹饰。金漆错,又可简称金错,《盐铁论?散不足:》说汉代的高级漆器中,“金错蜀杯”是很著名的,这是蜀郡生产妁金漆错漆耳杯。漆器金错,使人联想到战国青铜器的金错,这两者之间柱装饰手法上,应是有继承关系的。一九七二年江苏铜山小龟山西汉墓出土一样漆奁“口部银扣,外贴以草叶纹、流云纹等银薄为饰,部分还有错金丝云纹”。这“错金丝云纹”,是不是就是《后汉书》所说的“金举错”呢?这种错金云纹,在户州南越王墓出土的漆博局上也有”。 金银薄贴花和金漆错,有独具的睦饰特点: 一、图案形象和汉画像石、画像砖一样,具有剪影式效果。 二、流光溢彩的贵金属,它能和任何一种色漆相调和,脓妆淡抹总相宜,总是能使漆器变得更加华美,富丽辉煌。三、在工艺技术方面,应是借鉴或继承了战国书宁的吁金银错”,但是,闪光的金银图形,贴在黑色的漆器上,宛如夏夜星空;是多么灿烂辉煌,这是青铜“金银错”所无沿比拟的。(七)扣器
从战国至秦汉。术胎漆器慰的发展趋势,是由厚水胎向薄木胎发展,漆器变得越采越轻巧精致。但是,虽然轻巧了,却变得不那么结实和牢固了,人们必需想法采取加固措施。最早的,也是最简单的加固措施,是在容易磨损和开裂的硝措处斗绕车段麻布或缯帛。如江苏杨州七里甸汉墓出土一件漆勺,是在口沿处绕一段缉,再髹漆;一件耳杯,是在口沿处绕水段麻布,然后髹漆。但是,人们后来发现,用金属加固器口的漆器出现了。它是最初出现大约是在战国时期,但那时极其罕见,只是到汉代才普通流行。
汉代对用金属加卧的漆器,称之为扣器。《说文?金部》:“扣,金饰器口。”《后汉书?邓皇后纪》:“其蜀汉扣器,九带佩刀,并不复调。”原注:“扣,音口,以金银缘器也。”汉代文献中,有许多关于扣器的记载扣器的记载,如《后汉书?祭祖志》记载汉桓帝“新祠老子于耀龙,文谵为坛,饰淳金扣器,设华盖之坐,用郊天乐也。”淳金即纯金;是含金量很高的金扣漆器。《盐铁论?散不足》:今富眼扣黄耳”。所谓“锒扣黄耳”,堤指漆耳杯镶嵌有鎏金的铜耳和白银的口缘。汉代文献记载皇室扣器的使用;是有等级身份规定的:《汉官旧仪》记载:“太官尚食,用黄金扣器,中官,私官尚食,用白银扣器”,即皇帝屹饭用黄金扣器,皇后吃饭用白银扣器。按规定,一般臣民是不能随便享用黄金、白银扣器的。《汉书官旧仪?补遗》记载:宗庙祭祀,高祖用“黄金扣器”,高后用“白银扣器”。《汉书?贡禹传》记载:“千臣爵尝从之东宫,见赐杯案,尽文画金银饰,非当所以赐食臣下也。”但是,这种种等级规定,后因社会大量生产金银扣器而自行消失。《盐铁论?散不足》说:“富者银扣黄耳”,有钱人家也使用银扣器。考古发现一些并非王侯的汉墓中,也有银扣器出土,这就证明,昔日为皇室专用的白银扣器,已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这也说明了汉代漆器生产的确达到空前的繁荣!
考古发现了大量汉代扣器,有金扣;银扣和铜扣,但是发现金扣极少,目前只有广州西汉南越王墓出土过两件。金扣极少的原因,是因为汉代规定金扣只有皇帝才能享用,目前我们尚未发现皇帝使用的金扣漆器,又是历史上的一种特殊情况。据考证:广州西汉南越王墓的墓奎赵昧(即赵胡),他的祖父是第一代南越王赵佗,曾在西汉吕后末年,自称南越武帝,割据今广东广西半带,争汉中央抗衡,但到汉文帝初年,赵佗虽然上书文帝说:“自今以来,去帝制黄屋左纛”“愿奉明诏,长为藩臣”,“改号不敢称帝矣”!但实际上,不仅赵佗称帝如故,而且第二代南越王赵昧也继续称帝,一九八三年广州西汉第二代南越王墓出土了“文帝行玺”金印和两件金扣漆器就是明证。?汉代有些扣器,其金属加固,又不仅限于口沿、边沿和转角等处,还在器身上加上凡道金属箍,使其更结吏更美观。耳杯的两耳,是食用时触摸最多的部位,为子加固,多用金属包裹起来,所以,一些汉墓中,漆耳杯腐朽后,留下的,就是些金属耳子。还有一些卮杯的把和盖钮,也改用金属的。为了使扣器锦上添花,汉代的漆工艺大师还常常在扣器上进行再装饰,如彩绘、雕镂和镶嵌等,使其更加精美。如河北满城主二号墓的铜扣漆奁,外壁有一道铜扣饰带:“铜饰带中部镂空,刻饰龙纹和怪兽纹;龙兽之间点缀以流云纹和山形纹,这些纹饰的轮廓及细部都错以金银;上下花纹带饰错金、银三角形几何纹和卷云纹,银三角形内缘顶角错,并镶嵌绿松石;外缘顶角错金,并镶嵌玛瑙。这是一件多么精美华丽的扣器;可惜漆木部分已被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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