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僧”史国良的书架上,佛学方面的书并不是主角,这位以人物画出名的画家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对流行的历史文化图书也有不少了解。他说创作了很多年,“最近发现自己需要在文化经典知识方面补充”,所以想系统地读一读中国的文化经典和西方的文化经典,希望能从中得到人生和艺术上的更深厚的滋养。
[书房主人]
史国良(释慧禅)
1956年出生,1980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央美术学院客座教授,首都师范大学美术系客座教授,厦门大学美术系客座教授。1989年移居加拿大温哥华,1995年在美国西来寺剃度出家,现居北京。
[书房常客]
和史国良有交往的人多是书画界和文化评论界的专家学者、艺术家,来书房的人也以此居多。文化评论界的田青、张晓凌、诚方平、古华以及搞音乐的韩静霆、何树凤都曾经向他推荐过一些有意思的书刊,他们平时也会交流读到什么书,在一起的时候会互相说说。
[书架设计]
史国良的书架格局是自己设计的,分成不同的层高,从底下开始一二层的空间比较高,适合摆放大型画册,中间的稍低一些,可以放置16开的图书,再上面更小一些,放更小的书。他把各种类型的书按照品类不同分开摆放,一些图书还是上世纪80年代出版的图书,是他早期购买的书的一部分。还有放不下的,就搁在大书桌下面。史国良特别向爱好书画的人推荐,应该在书房的墙壁上设计挂镜线,既可以用来装饰房间,也方便悬挂书画作品。
史国良对书架的设计独具匠心,融合了艺术家和僧人的双层风格。
少时
读没头没尾巴的书
史国良的少年时代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处于普遍的文化饥荒中。他自己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刚刚学会认字就差不多停止了,好在之后自己学会绘画,有机会接触历史文化方面的信息,多少弥补了文化课程的缺失。
对少年时候的阅读,他记得最清楚的和读书有关的两件事,一是小学生也要每天背毛主席语录,和大人一样要说毛主席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一类的口号,响应号召学农、学工、拉练,最好的读书年纪反倒没读多少书,其次就是读了很多没头没尾巴的书———因为当时能读的书很少,很多到手的书因为各种原因撕裂残损了,缺的往往是开头几页和最后的部分,所以他读过之后就留下很多没有结果的故事,比如三国演义中的一场大战到底是谁赢谁输,某某到底有没有脱离陷阱这样的悬念一直萦绕心头。
直到二三十年后,当潘家园有了小人书市场,他有时候还会特意翻翻以前读过的一些小人书,看开头和结尾,才知道那些故事的主人公后来到底怎样了。
长大
开始偏向专业书籍
1973年之后,史国良开始接受专业的美术训练并开始创作,但是当时注重技巧训练,还是没有补什么文化课,这让他至今感到遗憾。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对老先生们常常提的“工夫在画外”这句话的理解也越来越深:一开始大多数画家主要是学习技能,看的书也是技术性的,但是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现,艺术创作不仅是技术性的,要继续进步,和阅读、和整个人生的积累有直接的关系,“要超越自己的专业、专家的角度,这就和文化积累、修养有关系,而阅读等于是艺术家生命的一种延续方式”。在他看来,绘画不仅有硬工夫,也有软工夫,前者是技巧、技能,通过专业学习和训练就能达到,而后者则需要多读书、多积累,“这样画的画才能有血有肉,其实,每幅画都有自己的‘命’,只有那些有深厚积累的人画的‘命’才不苍白,能把‘命’深处的东西展示出来,比如看《羊脂球》,通过一个最受轻视的人的高贵行为来对比当时社会的其他腐朽力量,这种观察角度、写法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在他看来,好的绘画和好的文字一样,应该表达一种普遍的感情、哲理,而不是时事性的内容,艺术的主旋律始终是人文主义,而不是一时一人的得势失势。
史国良(资料图片)
如今
要“恶补”经典的课
虽然在国外游学时曾经做过写作方面的工作,也曾经创作散文、评论、小说,但是史国良还是感觉自己太感性,需要在理性方面继续发展,所以他常常说自己的文化积累太少,很希望抽时间系统地把中西经典研读。虽然还没有开始直接读经典,但是他最近读的书却也是对这些经典进行解读的书,比如余秋雨、于丹的书。
史国良说自己也知道这些流行的书受到很多专家的炮轰,但他觉得他们如果没有深厚的积累,也不会以这样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表达出来,带有普及性质的书和专业性的书各有价值,仍然有流传后世的价值。就他自己的阅读意见来说,于丹的书“很受用,马上就能用上”,这是一大优点。除了上述历史类的书,史国良也对古典诗词类的图书偏好,因为这和他的书画专业有关,读到喜欢的,还要记卡片。
史国良说自己读书常常是朋友推荐,或者自己偶然看到买来的。从1980年算起,他印象比较深的书包括李泽厚的《美的历程》、《形而上学迷雾》、佛学方面的《六祖坛经》、《心经》。最近,他读的是周国平、赵鑫珊写的历史文化类的书。(采写:记者周文翰 摄影:记者 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