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世纪以来,朴栖甫(park seo-bo)一直活跃在韩国当代艺术界的前沿,并不断热切追求其自身的发展,而他亦以此闻名于世。朴栖甫于1956年开始了他的艺术之旅,为战后韩国抽象艺术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于1957年成立了韩国现代艺术家联合会(korea modern artists association),向现有的美学实践以及学术艺术(academic art)理论提出了挑战,也因此极大地影响了与其同时代的艺术家。他对现代欧洲艺术概念的兴趣使得他的作品不具有明显的形式但是却透露出自由表现主义的痕迹,而这正是韩国抽象艺术战后发展壮大的informale风格的源头。朴栖甫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作品,包括“原生质(protoplasm)”和Genoplasm 系列作品都是informale风格的作品,并利用了存在主义的方法,他创作出了一种特有的语言对时间意识和存在意识提出了质疑。八十年,“描法”(“秘密方法secret method”)系列作品使他形成了他如今闻名于世的单色风格。ecriture一词源自法语“écrit”,意为“描法”。“描法”系列作品的特点是,单色背景中对线条的探究。极简主义的平面上点缀着铅笔勾勒出的线条的无数凹痕,以强调手的重复活动。铅笔所创造出来的这些粗糙而有手感的凹痕在不断的重复活动中、艺术家不断倾空其自身的活动中得以完成。
艺术中国近期专访了朴栖甫先生。
艺术中国:您是如何将现代审美观念同传统的东方审美观念相结合的?
朴栖甫:这个问题用一两句话很难解释出来。就像我经常说的,中国人的智慧是一个源泉,我们通过中国的老庄思想,历史文化能学到很多东西,这其中很多都是在生活中点滴积累出来的。但是奇怪的是,在中国的这些优秀的思想,在艺术作品中却完全找不到这些东西的影子。这样丰富的文化却不能表现出其丰富的状态,这就是我们所强调的东洋文化的遗失感。但是过了很久之后再看这样的现象,就像我所说的韩国70年代的艺术运动,思想上的掏空,打破固有的方式,这些方面有着惊人的历史上的一致性。在这个角度上,虽然简短一句话说不清楚,但是现代和传统的精神是相辅相成的。
艺术中国:您如何看待韩国当代艺术的发展?
朴栖甫:这也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认为韩国艺术最高峰是70年代,50年代我们经历过战争的痛苦之后,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种考验。以这个为基础,我们国家发展方向的讨论,各种传统与近现代化差异的冲突下,产生了很多的素材。于是进入了70年代后,我到底是谁、我在做着什么,会产生对自己这样的怀疑。对已经过去的五六十年代的行为的一种反思。最后的结论和老庄思想非常一致,自然是一种智慧,这样自发的思潮之后产生了很独特的魅力,70年代的文化是最有韵味的时期。我们国家的很多普通人都推崇的一种方式,即使不变现出来,这和极简主义是完全不同的。极简主义是指最细微的表现方法,我们倡导的则是把形式主义全部抛掉,是完全的不表现。就像我经常说,人们原来都认为容器要装满水才有魅力,经过70年代的运动之后韩国的艺术家明白,不要只看重眼前,将瓷器容器掏空之后,它所表现出来的价值反而是更充实、更有内涵的。这是韩国70年代最大的特点和形式,也是我所认为的中国艺术家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掏空自己的一种运动。我也希望中国艺术,也能因此达到跟韩国70年代一样的顶峰。
(翻译: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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