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童年少年的滋味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0-03-01 13:48:01 | 出版社: 上海书店出版社

(1947年1月—1960年9月)

1946年4月12日,陈逸飞出生的时候,1906年出生的父亲陈庚赉正好40岁了,1907年出生的母亲范雅芳也已迈进40岁。算得上是中年得子,心情是喜悦的。都说中年得子,孩子特别聪明,这个说法在陈逸飞这里得到了印证。

家中长子

陈逸飞是家中的长子,他还有一个弟弟陈逸鸣和一个妹妹陈敏静。

陈逸飞后来在文化创造的道路上站得高走得远,与他生长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有直接的关系,与他成长在大上海也有重要的关系。

知识分子的家庭生活和家庭氛围,培养了陈逸飞的生活趣味和文化趣味,一开始就不平庸不俗气。知识分子家庭的清贫境地,维持了陈逸飞身上长久的傲骨之气,不卑不亢,心平气和。知识分子的良知给了陈逸飞善良,知识分子的沉浮给了陈逸飞荣辱不惊。

有一次淳子问陈逸飞所持的做人原则,陈逸飞的回答很简洁:“善良,荣辱不惊。还有……我想这两个够了,不要太多。”再问他交朋友的原则,他说:“‘忠’字。人家对我忠,我对别人也要忠,以心相待,不要欺骗别人。”(淳子:《陈逸飞的原则》,《读者》1995年第11期)陈逸飞的善良和荣辱不惊,使他在社会转型的诸多变化中能够顺势转型,并且作为潮头上的人引领着文化的转型。

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和变化,他都能平静对待,不卑不亢。他认为他自己是一个蛮想得开的人。“无论是顺利,还是遇到困难,我都会积极地面对。那种老是觉得生不逢时,又觉得别人只是运气好的人是我不太喜欢的。我觉得现代人心态就应该开放一些,这一点无论对待生活和工作都一样。好像对我来说,无论是做时装、办杂志、甚至以后还想办学校,我觉得我都在做我本行的事。谁说我一开始是画画的,就一辈子只能画画了?现代科技进步了,也给艺术家提供了许多新的载体来传递美。我知道有人觉得我‘不务正业’,我也不以为然。更何况本来就是很私人化的行为嘛,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吴萍:《陈逸飞,性格决定财运?》,《新民晚报》2001年9月21日)这种心态跟他的成长环境有直接的关系。

大上海则给了陈逸飞博大的文化胸怀和文化气势。上海的精明和雅致给了陈逸飞精细和高贵。上海作为国际性大都市给了陈逸飞世界性的文化眼光和艺术视野。陈逸飞闯荡美国,很快就能与纽约的都市文化融为一体,这跟他是大上海之子有直接的关系。

我们说陈逸飞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位化学工程师。就对陈逸飞人生和艺术的影响而言,父亲和母亲都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父亲让陈逸飞学会了严肃,认真,细致,一丝不苟;就做一个人而言,父亲更多更深地影响了陈逸飞。

母亲让陈逸飞具备了趣味,优雅,幻想,富于美感;就走艺术道路而言,母亲更宽更广地影响了陈逸飞。

知识父亲

作为化学工程师,父亲最大的特点就是严谨。在陈逸飞的眼里,父亲的严谨有些近乎苛刻了,一个例子是,“*”中父亲写检查,只要有一个字写错了,这一页就要重新抄写。

6个月的陈逸飞在父母怀抱中来到上海,父亲陈庚赉在上海钢铁二厂任化学工程师,逸飞和母亲就成了上海钢铁二厂的家属。

在大型国有企业(那时叫国营企业)工作,而且是工程师,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庭,即使在50年代的上海也是不错的了。

知识分子的父亲,知识分子的家庭背景,影响了陈逸飞的整个一生,影响了他的整个艺术。每当有人问起他人生成功的原因,艺术成功的原因,陈逸飞总是说,与父亲是个化学工程师有关,与自己出身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的背景有关。“如果你们和我接触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我是个open的人。我出道早,遇上各种问题的机会也多,不成熟,可以说跌打滚爬都经历过一点,好话坏话也听得多了。所谓的坏话,其中有些很可能是真的,说明自己做得不够,所以凡事我总以一颗平常心去客观地平静地对待。就说这次展览会,若不是玛勃洛画廊坚持举办,我也不会搞,总觉得自己以后的画应该会更好。11年前在美国华盛顿的科克伦博物馆,我曾开过比这次规格更高的画展,当时我就告诫自己,要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这跟我出身于一个极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的背景有关。……我爸爸是个化学工程师,小时候,家中独多瓶瓶罐罐,我想我的人生就是从这些瓶瓶罐罐边开始的。我很能吃苦,我也很能享受。在作品上,我有点英雄主义;对待人生,我会像水一样平和。画坛上,一代接一代,如果我拿这根接力棒跑得稍微快一点,回过头来,能在艺术史中留下哪怕是小小的一笔,就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们的同代人和历史了。”(晓戒:《大画家的平常心》,《世界时装之苑》1997年第3期)陈逸飞做人认真做事认真是出了名的,究其原因,他认为这是受到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多不了解陈逸飞的人,以为陈逸飞一帆风顺,这其实是一种误会。要知道,这个知识分子家庭6口人吃一个人的工资,几近揭不开锅。父亲顶了过来,长子陈逸飞也跟着顶了过来,并且跟着学会了生计,学会了人生。


六口之家,由父亲、母亲、继外祖母、逸飞、弟弟、妹妹组成,靠父亲一人的工资养活全家,一算就知道生活拮据。生活虽然节俭清贫,父亲却始终在默默地做着他的科学研究工作,在单位实验室做不完的研究又常常被带回家里来研究,这就是家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坛子和瓶子。当时的陈逸飞并不知道这些坛子和瓶子的价值,只觉得这些东西还有另一个价值,就是他可以对着这些坛子和瓶子画画。

待陈逸飞稍大一点,他开始明白父亲所做事情的价值,开始明白这些坛子和瓶子的价值。这时,父亲告诉他,以后也学化学工程,像父亲一样用科学贡献社会,用科学养活自己和家人。

陈逸飞没有去实现父亲期待他的化学工程师梦,但他为父亲实现了一个完整的人的梦想,做了一个文化人格健全的艺术家和文化人。

父亲过世的1973年,老人没能看到逸飞更大的辉煌,但他已经看到儿子事业的基本框架和人格的基本构成,他从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人格影响。

越到晚年,陈逸飞越感到是父亲当年的影响成就了自己的性格,成就了自己的人生。“而从父亲那里,我感悟到敬业精神对一个人的成功有多么重要。他们还教导我做人要忠厚善良。”(董竹:《陈逸飞:我那永不能圆的梦》,《风韵》杂志2005年4月10日)父亲给了陈逸飞敬业精神。

艺术母亲

母亲受过教育,有过自学的修炼,温婉而柔敛,把美感和梦想传递给了陈逸飞。

陈逸飞从小追求美的和谐,追求梦的圆满,追求人生和艺术的完美,不允许自己错漏百出,更不允许自己粗制滥造。

陈逸飞的艺术设计、艺术创作,只要有不满意的地方,他就不惜费时费力,一定重来。这是母亲给他的艺术哲学,也是母亲给他的人生哲学——追求完美。

陈逸飞的油画作品,还有他的其他门类的艺术作品,总是比别的艺术家高出一筹,总是比别人的更丰厚,除了其他的种种因素,其实还有一点,就是陈逸飞有一种潜在的宗教感,他的艺术作品里沉淀着一种淡淡的宗教气息。“我的母亲是做过修女的,她从不大声对人说话,从不以恶待人,她会给我们奏管风琴,讲故事。记得她曾很平静地对我们说,我没钱可以给你们,钱全部给你的爸爸拿去买瓶子了。”(晓戎:《大画家的平常心》,《世界时装之苑》1997年第3期)他的母亲范雅芳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她到教堂去做礼拜,一定领着小逸飞去。陈逸飞从小就受到了宗教的无形洗礼。

母亲范雅芳,早年在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当过一段时间的修女,是忠实的宗教人士。范雅芳30岁以后与陈庚赉相识,放弃了当初要将一生献给宗教的人生计划,与陈庚赉结婚。为*,为人母,回到人间烟火,但宗教信仰没有改变,还是天主教徒,还是坚持去做礼拜,十分重视宗教节日。

当初陈逸飞的母亲领着他去教堂做礼拜,应该没有将来让儿子也成为天主教徒的念头,只觉得孩子小,什么也不知道,让他陪着自己去就是了。哪知道,这一次一次的教堂礼拜,成了一次一次的艺术启蒙。

素素曾经问过陈逸飞,不是美术世家,甚至家族中无人学画,你怎么会很小就立下了绘画的志向。陈逸飞认为,是母亲给他创造了条件。“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吧。虽然我父亲是个化学工程师,但我母亲曾是个修女,很虔诚的天主教徒,常带子女去教堂做礼拜。宗教礼仪,教堂内的玻璃彩画、雕塑、管风琴等等都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也可以说是启蒙了我最初的艺术感觉。所以,我在小学时,除了对绘画感兴趣,对文艺演出、对电影都非常喜欢,记得还自编自导过一出反映时事新闻的活报剧,名字叫‘小白兔’。对电影更是喜欢,常常买5分钱一张的学生票泡在电影院里。”(素素:《文化贵族——陈逸飞》,《新现代画报》1997年6月号)教堂那种尖顶的建筑、礼拜过程中的种种仪式、教堂内各式各样的玻璃彩画、圣母的雕像、伴随管风琴的赞美诗、悠扬的钟声,都在陈逸飞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对他的艺术启蒙。

天主教是西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教堂的礼拜经历,使陈逸飞在那个几乎与西方文化隔绝的年月,在特殊的场合以特殊的方式,开始接受西方文化。

教堂里丰富的宗教艺术,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陈逸飞,使他从小就开始汲取西方宗教艺术的营养。多年以后,陈逸飞的画作在西方大受欢迎,还有他在美国受到犹太人的群体性喜爱,以及他本人对西藏的独特情怀,似乎都与他拥有的宗教情结有关。

这一切,都是他母亲当初没有预料到的。

母亲没有想到的,还有她那台老旧的几乎伴随她每一天的收音机,也对儿子陈逸飞发生了艺术启蒙的作用。“父亲是工程师,一天到晚地忙。记得我常跟母亲在一起。老是觉得我母亲跟收音机有关。家里有一个很小很旧的收音机,她每天用来听戏曲、听音乐。如果现在要我给母亲画一张肖像的话,那就是她在听收音机。很多朋友都问我,你的艺术上的一些感觉受谁的影响,我便告诉他们是我母亲的影响。”(姜苏鹏:《陈逸飞:答案在风中飘》,《中华英才》1997年第13期)父亲太忙,化学工程师在他的上海钢铁二厂有忙不完的事,童年的陈逸飞更多的时间是呆在母亲的身边。


母亲去做礼拜,他随着母亲去做礼拜,母亲听收音机,他也跟着听音乐听戏曲。待母亲买了菜回来,陈逸飞更是有事可干了。青菜、萝卜、茄子、黄瓜、豆角,各有各的形状,各有各的颜色,陈逸飞把它们放置在有光的地方,开始画画了。

母亲的艺术启蒙课安排得多好,参加完教堂的礼拜,回来听音乐,听完音乐照着自购的新鲜实物画画。

后来家里又添了妹妹陈敏静和弟弟陈逸鸣,母亲获得了更多的欢乐,陈逸飞也得到了更多的情趣。

母亲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把自己的艺术细胞传递给了陈逸飞。陈逸飞曾经这样说,我母亲喜欢电影,管风琴弹得很好,对我起了潜移默化的作用,我很感谢我善良的母亲,我的艺术细胞都是得自母亲的。

他的母亲,是最早把陈逸飞的绘画兴趣培养起来的,他说他母亲是他整个绘画生涯的奠基人。“我从事绘画,跟我母亲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母亲是奠基人。我母亲有很高的艺术修养,会弹管风琴,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小时候她经常牵着我和弟妹的手去教堂做弥撒。宗教礼仪,教堂内的玻璃彩画、雕塑、管风琴都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也可以说是启蒙了我最初的艺术感觉。自从我爱上画画后,从未停止过画画。即使在‘*’时,我也没有停止过画画。1965年我19岁,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大学部毕业,进入上海画院成为油画雕塑创作室专职画家,1966年‘*’浩劫开始,我被发配到上海市郊劳动。劳动空余时我就偷偷写生,画速写,周日把邻居家的孩子请来当模特画素描。那时候真的很用功,就是在医院里陪伴着病危的父母,自己在急诊处吊着盐水,也在构思画面上的构图。在上小学时,除对绘画感兴趣,还对文艺演出尤其是电影情有独钟,常常买5分钱一张的学生票泡在电影院里。有一年腿部骨折躺在床上两个多月,我就凭记忆画以前看过的苏联、波兰电影的画面解闷,让自己走进电影中去。”(李志贵:《陈逸飞:人不能安于现状》,《*一代》2001年 第6期下半月)陈逸飞的母亲在教会学校学得一手好字,这门技巧也传给了陈逸飞。

1971年的陈逸飞,更悲伤的事是他的母亲的离世。他的母亲范雅芳,1907年生,过世时是64岁。可陈逸飞这时只有25岁,还没有成家,还没有儿女,他母亲没能见到儿媳,更见不到孙辈,这对一位中国的老母亲,真是一件挂牵在九泉的悲伤事。

画笔童趣

1951年,5岁的陈逸飞进入宁国路小学就读,开始了他的读书生涯,也开始更广泛地接触艺术,逐渐靠近艺术。学校经常出黑板报,在老师的指导下,让学生自己动手,陈逸飞经常有机会参加黑板报创作。黑板报摘抄书报上的一些知识,简单报道学校的一些情况,简单地排版,再配一些插图装饰,陈逸飞的那点绘画特长这时候得到展示。负责文艺的老师指导学生自编自演一些及时表现时事新闻的活报剧,也排演一些儿童剧,陈逸飞参加了儿童剧《小白兔》的表演,得到老师的表扬,被老师认为是学生中有文艺天分的孩子之一,陈逸飞受到了鼓舞。学校里也购买一些文化艺术读物,作为课堂的补充,陈逸飞对美术类入门读物特别有兴趣,印象最深的是学校给订的《怎样画铅笔画》和《怎样画人像》。

陈逸飞入学前接受了良好的家教,到学校就读后学业成绩优秀,品学兼优,被选拔推荐参加全国少年儿童夏令营,走了一些地方,也结识了一些新伙伴。学校生活让陈逸飞感到新鲜,课余的各种活动也让陈逸飞感到兴奋。绘画一开始就是陈逸飞的特长,很快,他被推荐到少年宫美术班学习,因此进步更快。

少年宫给了小逸飞荣誉感,也给小逸飞打下了绘画的基础,给了小逸飞往前走的兴趣、往前走的信心。到了晚年,陈逸飞回忆起上海市少年宫,他认为他在少年宫绘画的日子,是他儿时的一段十分重要的经历,是少年宫奠定了他的画家梦。陈逸飞深情地写下了《画呀画,画到“少年宫”》:“少年宫的绘画活动室是一个在晴天的时候终日洒满阳光的画室。我和小组的伙伴开始在阳光下画圆柱体,画素描,有时也画一些自己突然之间想画的景象。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像极了雕塑前的腹稿,鲜活、灵动,当然也不免稚气些,但它们都是血液,在雕塑复活以前,已经开始热烈地流淌了;少年宫指导员的面貌与姓名,至今虽有些模糊,但他们指导我作画时认真的劲儿,都还仿如昨日,仿佛是可以触及到的。想来人生当中,音容笑貌是可以忘掉的,但‘认真’两字,却是终身的教诲与感染。少年宫的活动,营火晚会的歌舞,来自东欧的外宾的参观,或是利用空余时间,和认识与不认识的小伙伴一道在‘勇敢者的道路’上玩耍,也都会令我尽兴;最令人难忘的是参加由少年宫组织的‘全国优秀少年夏令营’,活动地点是在无锡的太湖水滨,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优秀少年集中在那里开展活动,让我这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觉得,少年宫一下变大了,变得更宽广了;少年宫里不仅有‘勇敢者的道路’里的假山,也有太湖一望无边的绿水;少年宫的伙伴不仅有上海人,而且还有北京人、广州人,还有少数民族。在这个‘更大更宽更广’的少年宫里,我和另外一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营员一起写生、画画、交流。”(《新民晚报》2003年6月7日)艺术大师陈逸飞难忘少年,难忘少年宫。


有一件发生在陈逸飞小学阶段的事让他难忘又自豪,也后怕。他从电影和画报上看到系降落伞往下飘很有趣,有一天因为下雨撑伞去学校,下课时做了一次实验,打开雨伞当降落伞,从二楼跳到草地上,把围观的师生吓了一跳。陈逸飞成年后戏称这个举动是童年的一个壮举。后来他一次又一次的艺术冒险和艺术壮举,一次又一次让人吓一跳,是他童年壮举的延伸。

1957年,11岁的陈逸飞进入浦光中学就读,仍是学业成绩优秀者。陈逸飞对美术兴趣加深,除了上美术课,他还参加学校的美术兴趣小组,定期在老师指导下画画,美术教师是施南池。在少儿读物中,陈逸飞喜欢看连环画,根据小说绘制的《山乡巨变》、《交通员》、《一颗纽扣》、《白毛女》等连环画,都是他一读再读的。在众多的连环画作品中,陈逸飞偏爱贺友直、华山川、顾炳鑫、杨逸麟的连环画作品,觉得生动活泼,传情传神,被深深吸引。

上中学期间,陈逸飞家境仍处于清贫状态,无法供他去上海的各类画室学画,绘画用的各类美术用品也常常无法购齐。一旦购得美术用品,陈逸飞又采用老办法,把母亲买回来的新鲜水果、青菜拿来进行写生。父亲知道陈逸飞喜欢看画刊,就常常从单位里把《人民画报》、《解放军画报》等借回来,供他阅读欣赏,从中汲取营养。家里没法买的书籍,陈逸飞就利用课余的时间跑去书店看,常常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书店变成了他的图书馆。陈逸飞家附近有一家不大的旧书店,他去得最多,好多连环画和画刊都是在那里看的。

整个中、小学,除了上课,陈逸飞干得最多的就是看图画书,然后画画。这为他后来的画画做了最基础的准备。“小时候就喜欢看连环画册、小人书,上学以后,又画黑板报,再大一些的时候,听人讲在上海四川路桥下有一个画室,那里读书是要付钱的,虽然当时我们全家六口人经济上全依靠父亲一个人支撑着,决不可能送我去那里读书,但我总是跑到桥下去找那个画室,看它在哪里,有一次终于找到了,我就在外面看同学们在里面画画。”(贾斌:《陈逸飞——从大画家到文化人》,《中国服装》1998年第2期)陈逸飞的成功,除了从小就开始发奋用功,还因为他自小就知道掌握学习方法,据他说他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到方法的问题。陈逸飞认为,实际上做任何事情都是在验证一个人的能力,也是验证一个人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有一个好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任何事情他都会做得很好。

陈逸飞在人生的启蒙阶段,获得了敬业精神,获得了艺术兴趣,获得了学习方法,这意味着他有可能走向高处,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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