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历史 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图片来源:艺术中国)
去年受邀参加“改造历史”的中国青年新艺术邀请展的提名,在给定的限制下,提名了五位我认为已经比较重要的艺术家,以及五位将来会逐渐重要的艺术家。后来青年新艺术邀请展的名单公布,发现我提名的十位中,只有两位被选入这个青年展,另有四位归属于主题展,还有四位落选。
青年展的部分我没有去现场看,一是看到了这部分的名单就失去了看的兴趣,二是先前去的朋友已说这个展览不行,后来我看到现场图片后的印象也是如此,这个展览比我预计或期望的差很多。
之前与其他一同参与提名的批评家朋友早就有过交流,各自的提名虽有各自的脉络与倾向,但是就艺术质量而言——如果策展人选择了每个人提名中最好的2-4位艺术家的话——这个青年展不至于是后来的这个水准。
这里有展览结构本身的问题,青年展与主题展的关系不够独立,所以策展人就把主题展已经邀请的艺术家排除在了青年展的范围内,也就是说,把最好的艺术家从青年展中提走了,这使得青年展的水准大打折扣,也使得青年展似乎是主题展的落选展。
其中也应该有策展人的主观趣味问题,因为除了青年批评家们提名的170多位艺术家之外,另有100多位艺术家是直接向策展人自荐,而最后的参展的65位艺术家是从这共270多位艺术家中选出来的,如假设艺术家的选择是概率性的话,那么两位策展人的权重已占到了37%,当然这只是假设,一切等所有的提名及自荐名单全部公布后会有更精确的数据。
更重要的或许是展览运作方式的问题,即参展的艺术家需要接受一定的商业合作条件,虽说市场与学术并无冲突,但是在现在的状况下,市场对以绘画为主的架上艺术的偏爱,以及一种市场流俗趣味还是影响了市场与学术的关系,这使得青年展最终的面貌如下:71%参展艺术家是架上绘画,其他媒介与类型总共只占29%,如以作品数量为计的话,这个比率还会更加悬殊。这个比率是不是符合目前的青年艺术家的生态,暂且不论,但是就发展趋势而言,非架上的艺术类型肯定越来越占更多的比率,因此,对于一个以历史及新艺术为名的青年展来说,我以为是应该去把握这个趋向的。而在占71%的架上绘画中,我觉得一种市场流行趣味还是占大部分,这又降低展览的水准。
以上的这些看法,部分地已与策展人当面交流过,策展人说最终会把提名名单及推荐词都公布出来,这也是一个补救办法。
除了参与最初的青年展的艺术家提名之外,青年批评家也参与最后的主题展的学术大奖评选,选出十位获奖艺术家。在评选之前,策展人已经确定了30位候选人名单,最后的十位艺术家只能在这个范围内产生,并且必须要有一位水墨艺术家。我对这个规则本身并无异议,但是当看到30位候选人的名单时还是有些失望,其中虽然有很多我非常认同的艺术家,但是也有很多我认为只有市场之名而无艺术之实的艺术家,而且绘画比率占到了一半,名单中的汪建伟与三位水墨艺术家也似乎太老了一点,水墨后继无人可以理解,但是把汪建伟放到这个名单还是不妥的,有不公平竞争之嫌。
当然,我对绘画本身并未歧视,但我却对水墨并无深入了解,所以,在我选择的名单中,有两位画家,但是没有水墨艺术家。最后经过大家的两轮投票,获奖名单结果已於昨天的开幕晚宴上公布,有两位画家,其中一位是水墨,其余的全是非架上艺术家,这个艺术类型的比率明显与青年展部分有了差异,更能呈现出青年批评家的选择和判断。
汪建伟毫无疑议地最高票当选,虽然我认为把他叙述为这十年来最重要的艺术家有所低估,因为,他实际上在1990年代初就已经开创了一些东西了,虽然是近几年来才被更多人认识与推崇。另一方面我必须要说的是,我认为这个获奖名单有缺陷,因为只是从参展艺术家中策展人先期划定的范围内的选择,那么一些因各种原因没有参加展览的艺术家就未能获得备选的机会,比如徐震,我认为他应该进入这十名的。而投票的这种民主模式本身也有着局限性,表现为那种由于作品缺乏话题性与语义性的因而在传播上占劣势的艺术家所受到的关注就较弱,比如刘韡,我认为他也应该进入这十名的,我投了他一票,但只能投一票。
当然,非得选出十个人这个做法本身就是问题,除了制造一点娱乐效应之外,很难会留下什么,历史不是投票投出来的,甚至历史本身就是艺术家的敌人,最终杀死艺术家的就是历史,当然是通过各种手段,比如博物馆、历史书、市场、政治……,利用我们对历史塞壬歌声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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