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
当时在北京已经有圆明园艺术村,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也去过丁方等人的工作室,在我看来那时候丁方也是超级成功的艺术家,至少大使馆的文化官员对丁方表达了超乎寻常的尊重。大概在1996年前后我还前往重庆拜访过张晓刚,那时他也是我心目中成功的艺术家,张晓刚给了我汉雅轩刚刚帮他出版的明信片,就是日后在市场上无比成功的“大家庭系列”。没有人在当时能够猜到十年后发生的这一切。
1995年我做记者以后见证了太多艺术现场,比如,第一个民营美术馆上河美术馆的兴衰,也是在90年代后期。2000年前后,因为上海收藏家陈邦可的作用带来了短暂的艺术市场的勃兴,那时候陈逸飞已经回国,年轻画家中夏俊娜是新一代偶像,她当时的光芒要远在毛焰等人之上。
刘野一直是一个游离于潮流之外的画家,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评价他的工作。直到2004年因为“新卡通”一代陈可、高瑀等人的出现我才意识到刘野只是超前了十年,他是他同代人中的异类,却更接近年轻的一代。
同样我没有十足把握的艺术家还有周春芽,我认为他有相当的才情,却似乎不好归类。
在1993年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也许要到2000年的上海双年展,尽管中国当代艺术家们已经在“墙外开花”,但在国内的展览机会其实不多,尤其是个展的机会。直到翁菱开始主持中央美术学院的画廊,张晓刚才有第一个在北京的个展。
翁菱在外滩三号开业之前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新形象”展览汇集了相当数量的“前卫”艺术家,这大概是方力钧他们在“89大展”之后第一次在国家美术馆集体亮相,好像还得到了“奥申委”的支持,看来政府部门对于艺术已经倾向于更加开放的态度。
30年代的中国当代绘画已然成了拍卖场上的主旋律,大有与欧美当代绘画分庭抗礼之势。不出意外,这样的局面在十年内就会成为事实。但是中国当代绘画并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30年的中国艺术经历了堪称艰苦卓绝的历程,它一直在多重的压力下成长。温饱问题、意识形态、文化冲突,甚至金钱的诱惑等等,每一个考验都可能令新艺术的生长窒息。也许基于古老文明带来的坚韧,中国当代艺术在30年后终于成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石头 尹朝阳
2000年代
2000年的上海双年展更被视为一个开放的标志性事件,不仅仅绘画,甚至连装置作品都已经成为主角。这给其它还没有获得机会的“前卫”艺术家相当的压力,如果连装置都已成为官方艺术,那先锋艺术就必须更极端,果然就有一连串挑战伦理的“行为艺术”出现并最后导致主管部门发文“追杀”。
所谓“70后”一代的兴起是在2000年之后,由朱其策展的“青春残酷绘画”展览,尹朝阳、谢南星是其中的主要成员。其中尹朝阳近些年的轨迹似乎又更加有声有色一些,几乎成了媒体中“70后”绘画的代言人。
尹朝阳之后的韦嘉等人其实实力不俗,他们的光彩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会被公众注意到。
女画家陈可是最近五年以来崭露头角的新人,我认为她有相当的功力。同样卡通类型的画家熊宇,我竟然从他身上看到罗中立的影子,或许只是性格上的一些相似。从新学院风格中走出来的仇晓飞我认为天资出色,对于时势的驾驭将决定他能够走多远。
2008年奥运会之后在上海民生艺术中心,房方策划了“找自己”的展览,集中了相当数量的“70后”艺术家,呈现了不用同于以往的绘画风貌,展览的空间设计别具一格,令人难忘。
随之而来就是金融危机,当代艺术市场狂飙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30年代的中国当代绘画已然成了拍卖场上的主旋律,大有与欧美当代绘画分庭抗礼之势。不出意外,这样的局面在十年内就会成为事实。但是中国当代绘画并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30年的中国艺术经历了堪称艰苦卓绝的历程,它一直在多重的压力下成长。温饱问题、意识形态、文化冲突,甚至金钱的诱惑等等,每一个考验都可能令新艺术的生长窒息。也许基于古老文明带来的坚韧,中国当代艺术在30年后终于成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打虎 高瑀
到了2010年,我想把它称为“80后元年”,应该是“80后”画家的时代了。前个月去重庆参观了高的工作室,发现他比之前更有力也更深入了,未来的几年将是他及其同伴们最炫目的阶段。
30年前,我的愿望其实是成为一个画家,今天却成为一个观察者,我倒并不觉得可惜,15年前我打算放弃绘画之时就想过这一点。作为画家意味着选择了专注单一的生活,但是现实的丰富性对我构成了很大的诱惑,让我愿意尝试更多的工作。
今天艺术的样式早已超越了绘画,如今什么人似乎都有权力说自己是艺术家,但是我并不这么看。到今天绘画还是时时会带给我惊喜,我也乐于去不断发现有意思的绘画,不论它们是新的还是旧的。如果从更加世俗的角度,绘画现在已经成了最昂贵的奢侈品(30年前谁会想得到呢?),因此,从物质的角度,我想我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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