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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沃姆:选择幽默,就是选择批判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0-09-28 19:00:31 | 文章来源: 新周刊

任何人都可成为沃姆“一分钟雕塑”的主角,有时简单到只需“伸出你的舌头”。他用宝丽莱相机拍下,交100美元就在照片上签名,让它成为授权艺术品。隋建国说:“与沃姆的作品相比,我们的艺术确实太沉重了。”

做胖车子、胖房子的欧文·沃姆2010年7月第一次到中国,他在北京尤伦斯打造了一所“窄房子”,窄到只有40公分宽,只容一个瘦子通过。尤伦斯馆长杰罗姆·桑斯连声称赞作品有意思,“我很喜欢他的作品,幽默、有戏剧性”。隋建国给中央美院学生上公共雕塑课,讲的就是沃姆,因为他花很小的代价就能在公共空间实现想法。

1954年生在奥地利的沃姆,作品总充满奇思异想:他的《房屋进攻》将一栋真房子安插在维也纳博物馆屋顶上,他用腌咸菜做自己的雕像,他安排名模克劳迪娅·希弗用脚趾夹着毛笔出镜……沃姆说:“谁说解决严肃的问题就不能有轻松的方式?”

一分钟行为艺术也是雕塑

沃姆在雕塑领域实验了20多年,他不断挑战雕塑底线:一个普通人伸出舌头,一个雨伞尖对准人的鼻尖,两条腿伸出窗外,一个女人躺在行道上……这些持续仅一分钟的行为艺术留下的照片,算雕塑吗?

这是沃姆1988年开始的艺术,他称之为短命雕塑。沃姆说:“雕塑没终点,时间紧缺的社会,要重新思考雕塑的问题”。

任何人都可成为“一分钟雕塑”主角,有的简单到只需“伸出你的舌头”。“我希望作品有视觉冲击力,这是走钢丝的艺术,我也失败过很多次。”沃姆也常献身:头和双脚都被桶套住,把一只高跟鞋用额头顶在墙上,或者在办公室马桶上睡觉。沃姆收到不少国外展出邀请,每到一地,都在报纸登启示,人们总是踊跃参与。

CEO们也允许沃姆将自己摆出奇怪姿势。“一个银行经理把竹笋插进自己鼻孔,这是他自己的主意,他要求在自己办公室外实施,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同事都在看他。”沃姆说。

很游戏的手法,也不乏危险动作,比如椅子脚压在人眼上。沃姆解释这是他愤世嫉俗的批评方式。“作品是这样,包括危险,就像有人在背后捅你一刀。危险是观赏部分中很重要的部分。作品需要有种震慑效果。”

但这次在中国,“一分钟雕塑”却很温和,没高难度,也没挑战性。邀请观众参与的现场放着蓝色、粉红色的马桶垫圈和一袋橡皮筋,是作品《两个奥林匹克环》和《用皮筋儿在你的牙齿上弹奏一首‘国际歌’》的道具。

隋建国非常喜欢沃姆的作品,“与他的作品相比,我们的艺术确实太沉重了。他在幽默、轻松中把荒谬之处或人性的东西揭示出来。‘一分钟雕塑’,一般大众都能接受。因为很轻松、机智”。

观众扮演雕塑时,沃姆用宝丽莱相机拍照。交100美元,沃姆就在照片上签名,这张照片也就成为被沃姆授权的艺术品。这些艺术品大都被参与者放上了网,沃姆也没想着卖钱。

很多艺术评论家给沃姆的评价也很高,认为他在杜尚的基础上向前迈出一步,重新定义了时间与雕塑的关系。

胖房子与窄房子

“几个世纪以前,人们以肥胖为荣,因为这意味着他有足够的金钱供他暴饮暴食。今天,人们转而用房子和车子炫耀财富。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它们也变胖点呢?”沃姆用泡沫塑料和玻璃纤维造的胖房子、胖汽车,胖冰箱都让人过目不忘。这是对衣食无忧的中产阶级生存现状的幽默揭示。

沃姆乐此不疲地制造“肥胖”,也让自己“肥胖”。《我和变胖的我》,一个是正常状态的他,一个是穿了很多衣服的他。沃姆说:“体重的改变也是一件很有雕塑感的事。”

沃姆让车和房变胖,消解他们的原本形式。“肥胖的房子跟社会问题有关,在美国得肥胖症的多是穷人,因为吃太多廉价的食物。有钱人加入健身俱乐部,买好的食物吃。”

这一次,沃姆带到北京的最新作品“窄房子”依然惊艳:洋气的欧式建筑,屋外有鹅卵石、树、鲜花。屋内家具一应俱全,花瓶上还插着雏菊。但洗衣机、水池、床、浴缸都是又窄又小。观众排队进入,出一个,进一个,不然会被卡住,谁也动不了。

张洹看到沃姆的作品觉得很特别,“没想到房子可以做成这样。如果我有来世,一定成为一个巨人,睡在这个窄房子里”。

桑斯问沃姆:“你希望观众进到窄房子,体会到什么?”“体会到未来,日本的胶囊酒店,欧洲人进不去的。”沃姆说不知这是否会是中国的未来。中国观众大都以为沃姆在批判中国现状,但其实他并不知道《蜗居》。

“窄房子”也跟沃姆的家有关。“当艺术家的过程听起来很浪漫,但我是家里的异类。本来是很窄的家,发现艺术后,生活一下变宽了。窄房子就是爸妈的房子,家具都永远不变的,就是那么小的空间。”

艺术是教人不信任的工具

“我的作品表达的是所有存在于人间的东西:物质的、精神的、心理的和政治的。”他作品中没什么神圣不可侵犯,除了将豪车、豪宅、游艇等社会地位的象征物夸张成畸形,他还含蓄地调侃了哲学家。

德国著名哲学家阿多诺说奥斯威辛之后,诗已不复存在,不会有艺术品诞生。沃姆认为这是完全错误的,正是有伤痛,才要有艺术。他借鉴电影《两个波希米亚女孩》,一个被拉长,一个被压扁的形式,整蛊了一下阿多诺。

沃姆喜欢旅行和大量阅读,读哲学书,读小说,读历史书。“20世纪的历史非常疯狂,为什么希特勒、斯大林杀了那么多人,还有人那么热爱他们。作品《吞下世界的艺术家》,是我观察世界的方式。”这件作品也是他的工作状态:把世界吃下去,再吐出来,对所有的事不信任,对所有的事都怀疑。

沃姆并不想自己的艺术太小众、太圈子化,他自信地说:“我想用我的作品影响更多的人。”沃姆认为艺术家不是牧师,不是预言家,而是要教人去提意见、去批评,艺术就是教人不信任的工具。

沃姆说:“欧洲政府有很大权力把任何东西弯曲。”沃姆也去弯曲了公共汽车和游艇。弯曲的汽车上还贴着他和印度瑜伽达人的邮件。沃姆问:你们身体那么柔软,那么能弯,车也能弯吗?“他们说只要你让我坐商务舱过来,就能弯。”而游艇则是沃姆自己动手弯的,“因为把印度人运过来,实在太贵了。”

沃姆的作品总是幽默中带着批判,表达了社会的荒谬和对现实的逃脱。他曾经的展览主题“一个严肃男人的滑稽生活,一个滑稽男人的严肃生活”,即是对他艺术生涯的生动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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