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浩臣
近两年来,随着周立波的走红,海派文化逐渐兴起。这里所说的海派文化,并非从松江画派乃至更早而起,而是单指近年来,最早上溯至近代以来,上海滩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精神特质,一种区别于北京、天津、南京这样看似同样是辉煌传统文明与外来文明交融的城市,也区别于绍兴、苏州这种江南味道浓郁的城市的一种极有辨识度和自我性格的文化形态。
话题回到周立波。笔者深以为他制造的“咖啡大蒜门”等一切直接显露自己作为上海人的优越感和对中国一切其他城市的不屑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这个城市所具有的一种心态。但笔者始终认为他的确太狭隘了一些。譬如讽刺相声演员穿长衫登台演出,那是一种艺术形式,就好像京剧演员穿行头才能唱戏一样。作为一个艺术家,对其他的艺术形式没有起码的尊重,那么他注定无法成为一位成功的艺术家,哪怕艺术成就再出色。
众所周知,上海的建城史只有短短的一百余年,而这一百余年与这个城市相伴的是开埠、是租界。诚然,松江港有很长的历史,从三国吴时期就在此同扶桑卑弥呼有过交战。但港口并非城市,松江港的发展与今日以黄浦江两岸为中心的上海全然不是一个概念。所以我 说,上海的文化是一种以租界文化为基础发展起来的文化。有了租界,于是有了外滩的建筑、有了百乐门;有了租界,于是有了不同身份的华人,也就有了黄包车夫和帮派;有了租界,于是带来了繁荣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需求,于是有了周璇、有了胡蝶、有了阮玲玉。自然的,战后,经济也便借着百年积累下的条件,迅猛发展。于是有了永久自行车和宝钢,也有了我国自己的现代日化和轻纺工业。如今身处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不管住在石库门还是汤臣,上海人或是自诩新上海人的群体,仍被十里洋场的奢华繁茂所影响,有强烈的本地意识。
提到上海便无法回避北京。作为我国的文化中心,北京给人的印象始终来自于明清皇室的恢弘与气派,和老北京的强势文化,譬如影视剧中充斥的京片子,各种文学艺术作品中源于北京的浓重的艺术气息,以及脑海中那不知何处而来的、类似于一个大爷提着鸟笼扇着蒲扇的画面。
下面笔者尝试选取离一般大众较近的城市地标、文化概念或艺术形式中的几个截点,对两个城市文化气质的细节稍作对比。
一、关于水
笔者生来对水有亲近的欲望,身边很多朋友也是如此。觉得水能让人的心变得很静、很静,面对着水,就好像会顷刻明白一些事情。无论太湖、秦皇岛、青岛或是厦门。包括北京的后海。北京的水域都是人造的,什刹海,颐和园的昆明湖,圆明园的福海,无不如此。笔者的高中背靠圆明园,中午时常从学校的后门直接进到圆明园里,就静静地坐在福海边,吹着风。包括体育课,老师会带着我们绕着福海长跑。后海亦然,现在早已成了北京旅游的必去景点,作为酒吧聚集区也早已取代了三里屯和工体的地位。 夏天,酒吧都会有露天的座位,几个朋友,一打啤酒,面对并不算广袤的后海,点点灯火,轻轻的小舟,淡淡的木吉他声响,那是一种只属于北京的味道。来到上海,南方,我认为也会有这样的水,会有更美好的水。然而,我失望了。黄浦江滚滚东去,并不坏,但那并不是一个生活的状态。外滩建筑群通明的暖黄灯光,陆家嘴林立的摩天大厦,江面上驶过拥有巨大LED屏幕里面播放着广告的观光船,江边是满脸洋溢幸福的外地游客、兜售激光笔和玫瑰花的小贩和给游客画像的人,喧嚣而繁杂。 苏州河,那个娄烨电影里发生美丽爱情故事的地方,并没什么特别。苏州河两岸在笔者看来很奇怪,一种处于南京路那种繁华的边缘的景象,有些残破,却又挡不住某种贵气。除此之外再有什么水面,恐怕就是世纪公园了。10块钱的门票,可以被当做游园的所在,某日阳光明媚,起个大早,去玩耍一天然后回家,划长的像鸭子的很丑陋的船。这样的一个湖面,仅仅是个旅游景点,永远不会有后海的情调,也永远不会有颐和园昆明湖的贵气。一个城市的水文化的特色又能说明什么呢?笔者以为这恰恰说明了上海作为经济中心的节奏之快。在这样一种气质下,即便有后海那样一片水域,我也并不认为在上海是很协调的,因为后海的文化,与接下来要提到的几个方面相辅相成、互为唇齿,形成了一个盖着北京戳的有机整体。
二、酒吧与夜店
上海的衡山路也是著名的酒吧街,过去茂名南路也繁盛一时,如今早已没落。新天地一直没去过,但传说中的高消费一直让笔者望而却步。下面我们再沿着水岸,将后海的酒吧与衡山路的做一番简单对比。
首先说说消费,衡山路的酒吧是不设最低消费的。笔者去过几次,也并不算热闹。而且似乎相对来讲,衡山路的酒水便宜一些,我就遇到过啤酒买六赠一的情形。不过听说新天地的啤酒贵得吓人,喜力要100元一瓶,以至于里面的客人很少有消费啤酒的,因为实在太不值了,取而代之的是鸡尾酒。而后海边的酒吧由于过于火爆,一般都设有对低消费。湖边露天的座位最低消费通常是200元/人,里面100元/人。虽然坐在里面离水面较远,也吹不到和煦的风,但可以近距离的欣赏现场音乐。北京的酒吧通常都有驻唱歌手,现在以民谣居多。然而早年间,这里曾是地下摇滚乐的天堂,国内的很多大牌摇滚乐队,当年都是从酒吧开始,例如后海大鲨鱼。既然提起音乐,那么衡山路的酒吧最让笔者失望的就在于此,哪怕酒水再便宜,也是没有太大吸引力的。这里的酒吧基本上都没有驻唱,清一色的是从音响里放的音乐,自然缺乏了现场感和动用各种感官全方位的立体的乐趣。最为难以接受的是播放音乐的品味,曾经某次,和朋友在衡山路某看起来不错的BAR小酌,突然就被庞龙的嗓音环绕,当时便汗如雨下,内牛满面。当然,抛开笔者的主观趣味和情感不谈,上海的静吧自然也是它立足的优势。正如黑格尔所说:存在即合理。正是由于上海独特的文化气质,会有更多的白领喜欢听点音乐,JAZZ,或是华尔兹,不需要略显喧闹的现场乐队,只是要一个朋友们聊聊天的所在。不得不承认,在后海酒吧里铿锵的演奏声中,你根本无法听清对面的人的只言片语。北方南方,北京上海,一动一静,一个炽烈一个温柔,一个大方一个矜持,相得益彰,各具其妙。
很多朋友跟我讲起过,北京的文化比上海更多元也更包容。就像这音乐,多少音乐人怀揣着梦想来到北京,闯出了一片天空,美术也是一样。北京自有一个前卫艺术的圈子,也有一个肥沃的地下文艺的土壤。而上海文艺的优势就在于强烈的本地意识,诚然,外来的艺术家或艺术形式是很难在这个城市立足、生存和发展的。刘老根大舞台这种在北方如此强势的,在上海也面临没人买账的尴尬。而南方的地方戏种,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赵本山这样极有影响力的艺术家出现来推广整个艺术形式,一方面也真的没有能力在上海开创一片天空。唯一两个城市有些共性的——话剧艺术,下面将会提到。
说说夜店。北京年轻人现在晚上玩儿的地儿主要就是cocobanana和MIX,都在工体那边儿。上海没有这么集中和成规模的,一般就是park97,richy,babyface。夜店这种东西吧,纯粹外来的,玩儿的内容也都差不多,其实并没有很强烈的地域特色。北京上海这两个国内一流的城市,音乐和灯光自然也都是最棒的,我认为难分伯仲。但夜店的场面和人气最重要的是靠姑娘撑的,北京的姑娘给人的感觉就是相比上海更泼辣更直接,这也从侧面体现了城市的特性带给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的气质特征。
三、摇滚乐
此段着重介绍摇滚乐,当然也会综合说唱、民谣和流行音乐,这都是不冲突的。
如果说将京沪的文化影响力稍作对比的话,前述两方面如果说各有千秋,各具特色,那么在现代音乐的范畴里,不包括古典音乐和民乐,北京完胜。无论摇滚还是民谣,无论说唱还是流行。
对于北京音乐圈,报个流水账就够霸道了。
中国摇滚乐的鼻祖,崔健,北京人。魔岩三杰,窦唯、何勇,北京人,张楚,从西安退学,只身来到北京,便成为了一面旗帜。在中国所有有影响力的摇滚乐队,主唱及乐手皆以北京人居多,即便不是北京人,也在北京发展并成功。丁武、高旗、秋野、周晓欧、吴彤、彭坦……无一例外。当代的摇滚乐的大牌乐队,扭曲机器,成员本就是和平里街道的一群朋友。汪峰,出身北京音乐家家庭,毕业于中央音乐学还有院。还有脑浊、瘦人、后海大鲨鱼……
民谣上世纪8,90年代自台湾进入大陆以来,当时叫做校园民谣,北京一直是最大的根据地,几乎也是唯一的堡垒。从高晓松老狼,到如今的万晓利周云蓬,北京的各种演出酒吧是他们和所有民谣爱好者的乐园。而且笔者常常会在地下通道和地铁里,看到抱着木吉他弹唱的年轻人,那嗓音的纯粹、旋律的优美,真的毫不逊于签了公司发了唱片的歌手。这样的现象从前些年西单女孩的走红可见一斑。
说唱音乐。北京的口音在汉语及其方言系统中应该是最适合说唱的了。北京作为政治和文化中心,生长在这个城市的年轻人,甚至久居北京的老外(隐藏乐队)自然会对很多问题更为敏感,也对这个繁荣的首都有无比深的挚爱。于是我们看到,大量犀利的、高水准的本土说唱从北京这个城市产生,并频频在国际的说唱大赛上获奖。
关于流行音乐,现在内地的主流影响力仍然来自港台。随着时代的发展,流行音乐的趋势越来越文艺、越来越小资,这便与民谣音乐产生了交互与融合,一些走文艺路线的歌手,也活跃于星光现场、MAO LIVE、愚公移山这样的演出平台,如卡奇社。
演出市场也是京沪能反映京沪差异的一个重要截点。国际知名的歌手和乐队来华演出,很多只有上海站没有北京站,这点上海有绝对优势,如东方神起和LINKING PARK。这体现了上海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的时代感和影响力,这里是最流行最红火的乐队和歌手的乐土,在此会聚集大量的歌迷。但前沿的、地下的、小众的音乐演出,上海可谓少之又少,而北京,每个周末都会有让人激动的聚会。北京的MIDI音乐节到今年已经走过了11个年头,从开始在MIDI音乐学校礼堂的地下摇滚乐演出,到2009年第一次离开北京来到了镇江,标志着摇滚乐在中国的一次有力扩张。摩登天空厂牌下的草莓音乐节也在通州运河公园成功举办了两届,在今年,开始与MIDI分庭抗礼。受北京 的辐射效应影响,仅河北省境内,近两年便又涌现了张北草原、易县、石家庄等三个同类音乐节,导致今年五一期间,MIDI、草莓、朝阳公园、易县、石家庄五个音乐节扎堆,让乐迷迎接不暇。但这样盲目筹办音乐节,会导致乐迷的分散,降低HIGH的程度,同时乐手疲于奔命,演出质量的保证值得怀疑。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作为文化重镇的上海,乃至整个江南地区,几年都没有一个高水平的音乐节,这实在让我等乐迷遗憾不已。
上海也没有发展于本地的很出色的乐队。就像前面提到的,这个城市的气质,或许并不适合摇滚乐或是说唱音乐这种火爆的、批判的精神上的意识形态存在。我期待上海有一天也会产生一种同样强势的、辐射全国的艺术标志,跳出典雅的本地圈子,迅猛的蚕食全国。不过,可能那就不是上海了。
四、当代艺术与创意文化产业
798作为北方乃至中国的当代艺术前沿阵地,蜚声国内外。随着草场地和宋庄艺术区近年来的崛起,北京的当代艺术一片繁荣。其实早在方力钧等还在圆明园混迹的时候,国际评论界便已看到了这个历史与现代共存的东方都市的潜力。中央美院、中戏、北影等院校,构成了一个前卫与实验艺术的大圈子。姜文在中央美院遇到了耿乐,于是确定了刘忆苦;同为央美附中的同学,王小帅把刘小东和喻红的故事拍成了《冬春的日子》;贾樟柯在捕捉三峡的故事,刘小东也在,于是便有了《东》……当然,在北京创作的还有全国各地而来的、可能并没有什么学院派背景的艺术家,这更为这个城市注入了更多元、更具活力的色彩。
截取中国当代油画,北京的艺术区的作品有很明显的方力钧或是张晓刚的影子,中国当代艺术的某种问题某种瓶颈在北京这个政治中心被放大了。红色,革命,毛泽东,解构,这些关键词成了许多北京艺术家走不出的怪圈。而在上海,这种现象也存在,但情况要好一些,更多元也更有国际视野。在莫干山路的画廊,能看到很明显的西方当代艺术的痕迹,而设计艺术又更多的受日本影响。在这一点上来说,笔者以为上海的当代艺术圈是更自由的,艺术家头脑没有更多地被无形的怪圈所束缚。但上海的当代艺术也有其硬伤——仍然是强烈的本地意识。在上海的艺术家有影响的似乎仍然只是油雕院的老骨头,学院方面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的地位仍然无以撼动。为什么更多年轻的、前卫的、外来的艺术家很难在上海有太突出的成就呢?这是个值得深思并深以为忧虑的问题。也许是一种场,上海总是差那么一种场,一种能吸引全国各地的文化精英投入其中潜心创作的场。也许在发展中国家,一个经济上无比发达、节奏无比快速的城市,多少会有些浮躁,会让艺术创作者更为功利,更不容易在繁密的楼宇间找到一幅油画或一首歌曲的生存空间。
如果说当代艺术离普通大众或者时尚的年轻人有点远,那么创意产业就是艺术类院校大学生、文艺青年、以及热爱生活和艺术的年轻人施展智慧的广阔舞台。上海创意产业市场的繁荣和北京尚有一定的差距。在北京,有很成规模的格子店品牌,如疯果和格子公社,它们在繁华的商业中心都有分店,为民间原创和DIY提供展示创意并获得利润的平台。笔者就曾在2009年夏天参加疯果举办的“疯果高校”竞赛,自有的原创手工品牌“天地皂化”也在活动期间的销量上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包括北京的南锣鼓巷和烟袋斜街,也都是旧胡同改造的、极具特色的创意产业聚集区域。上海近年也在大力发展创意产业,大量创意产业基地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如田子坊、红坊,等等,然而无论在规模还是产品质量上都略有差距。相信在几年后,更多有作为的年轻艺术家的加入,以及政府的积极引导,上海会依托其国际化大都市的独特优势,利用更新更大量的国际咨询,发展出有本地特色的成规模的创意产业。
五、戏剧、曲艺及其他
笔者对一次在首都剧院看的话剧《鸟人》记忆犹新。人艺的作品,何冰、濮存昕主演。本子是老本子,荆浩2009年重新排演,讲述的是京城里一众养鸟人的故事。人艺作为国内话剧的圣地,人艺小剧场和实验剧场产生了太多的经典。曹禺和老舍就是地道的老北京啊!据笔者的了解,话剧市场,北京的繁荣胜过国内任何一个城市。其次便是上海,还是因为其国际化大都市的优势,赖声川等台湾或国外的精品剧目进入内地,上海必然是不可或缺的一站。北京人艺虽然是国家的话剧艺术前沿,但仍是以北京的文化为依托。挺遗憾的是,除了北京,国内还有哪个城市能有如此深厚的文化积淀并与话剧艺术相结合,产生大量的优秀作品呢?
当然,不可否认,北京有庞大的文化消费市场,专业的非专业的,哪怕是政府机关包场赠票,也会使话剧的演出有较高的上座率。这在任何一个城市是不可能的。所以各地方政府,尤其是上海这样有潜力、有实力发展戏剧演出市场的城市,应采取有效措施,把更多的人吸引到剧院看戏,让更多的人享受到戏剧文化带来的乐趣和熏陶。
可喜的是,容易获利、容易在普通大众中产生影响的电视剧作品,很多城市都发展出了自己的特色。甚至东北和四川都有大量极具地方特色的优秀电视剧作品。回到北京和上海,无论是《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奋斗》这样以北京为背景的作品,还是《蜗居》这样发生在上海的故事,都在艺术性和社会现实意义上具有很高的价值。 《奋斗》描述的一种典型的北京思维,北京土著的思维:几个有钱有底子又很有些文艺气的青年,轰轰烈烈恋爱,风风火火打拼;《蜗居》讲述的是一种典型的上海思维,一部努力成为新上海人的外地人的辛酸奋斗史。同样真实得让人窒息,讲述两个城市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视角和切入点的不同呢?这仍然是这两个城市宏观的文化气质决定的。北京,无论是外来人还是本地人,都会把自己当做这个城市的主人,融入其中,深爱这座恢弘大气的城,像前面提到的,北京有清澈的湖水,有属于自己的音乐,人们的脚步即便匆忙,但奋斗的过程中在享受生活,在享受这个城市所拥有的一切。上海,一座梦幻的,霓虹璀璨灯火通明的,有强大魔力的城市。她吸引着每一个人,但踏上这片土地,也许你会发现融入她是那么的难,做主人其实那么地不由自主。在这个城市,享受生活需要消费,而这消费自己根本承受不起,吸引我们的是这个城市的高贵和繁华,已经近在咫尺却将我们拒之门外的也是这个城市的高贵和繁华。
一个城市自己的曲艺文化也是文化竞争中的重要筹码。周立波创立的海派清口,如今在舆论和人气上,已近与郭德纲代表的相声和赵本山代表的二人转、喜剧鼎足而立。这些曲艺形式,包括其他地方的如评弹、豫剧、黄梅戏等,各有各的受众,这才应该是一种多元的、繁荣的文化形势。只是艺术家之间应该互相尊重。这个问题在开篇略有提过,在此不作赘述。
其他方面,譬如饮食,京沪两地也都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强烈地反映了自身的文化气质。同时作为中国最好的两个城市,在文化的先进性上又有相当多的共同点。比如都拥有高水平的广播电台,这在其他城市尤其是二级城市是不可望其项背的。
絮絮赘言数千字,在此可进入尾声。如开篇所言,北京的文化是以封建都城为源头,皇家与民间糅合在一起,并吸收周边各地如天津、内蒙和东北的文化精华而形成的。就好像全聚德来自山东,东来顺来自蒙古,稻香村来自南京,这所有的一切汇聚京城,便发展成了北京的特色。如今的北京也是一样,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事物与现象的涌入,不断自我改变与进化。事实上北京人也有强烈的本地意识。外地人的涌入让城市不可避免的更脏、更拥挤、更没有秩序,这引起了一部分老北京的不满。但一座大城的主旋律还是包容和吸纳的,我相信她的活力将永远如今日一般旺盛。上海,也早已不仅仅是帮会横行的上海滩和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这座被称为“东方魔都”的城市,即便再高高在上而难以接近,仍然有最广阔的舞台,承载了人们最大的梦想。就像全世界移民心中的AMERICAN DREAM,中国人对于上海的情感也是一样,哪怕这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她或许难以接近,而难以接近就是因为高高在上,而只有你站得够高,才能看得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