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每分钟:这部车的喘息频率为22次每分钟》
每分钟:这部车的喘息频率为22次
喜欢做雕塑的艺术家,大都爱创作汽车作品。前卫艺术家张洹2003年在作品《把根留住》中打造了一辆奔驰,奔驰上还长出一棵树,而以自己为原型的雕塑抱着树亲吻。这件作品2005年在北京中华世纪坛展出,放于停车场旁,不经意者真以为是布满了泥灰的真奔驰。
而今年4月24日的北京国际车展上,艺术家卓凡的装置作品《每分钟:这部车的喘息频率为22次每分钟》将出现在国展登陆大厅。这并不是某汽车品牌的项目,而是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汽车分会主办的公益活动“畅想绿色未来”中的作品——启动后在展览现场仿佛不停大口喘息的汽车。
“同人一样,汽车在狂奔时剧烈消耗氧气,我们似乎看到它在长途跋涉后,累趴在那里时的疲倦……”卓凡说。这个作品,曾在台北国际艺术双年展上露面,设定汽车每分钟的呼吸频率,来表达对汽车体能与消耗的看法。
卓凡是中央美术学院教师,以汽车为主题的作品一直是他近年艺术创作中的重要内容。卓凡说:“二战之后,很多西方发达国家的艺术家都用废弃的金属件做作品,而中央美术学院也有一门金属焊接课程——将金属物件焊接在一起,进行雕塑材料研究。而把雕塑做成活动体,是源自我对金属机械特性的深度理解。确实,金属物件中最出彩的是轴承、齿轮、轴条、连接杠等,而它们的灵魂是可以活动的,而不是一个只为造型而焊接在一起的死铁疙瘩。”卓凡着迷于机械,喜欢在创作中强调金属关节,近年展出的雕塑大都可以活动,而汽车可以看成是活动的“雕塑”之王,无不例外地成为他的创作内容。
“在艺术上,把汽车作为造型语言是不可避免,它在当代太普遍了,而且,它影响了我们,有汽车和没汽车,人们看待世界的方式不一样。”他很赞同这种说法:“在外星人看来,汽车是地球上的一种横冲直撞的生物,而人仅仅是寄生在汽车中的动物。”卓凡说,从社会批判角度出发,汽车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关注社会诸多问题的艺术表现载体。
也许只有在中国,汽车才不仅仅是工业产品,而被更多地赋予上政治色彩。画了十几年“文革”大批判的艺术家王广义,2009年将目光转移到中国生产的第一辆汽车“东风-金龙”上。
王广义说“东风—金龙”是中国工业革命时期梦想的产物。“上世纪50年代,工人们为毛泽东特意手工打造出的唯一一辆镶有金龙的坐驾。很多人都以为这辆车从一开始就叫‘红旗’,毛主席当年曾象征性地坐过一次。对于工人而言,他们最初的热情基础是对毛主席的崇拜和信仰,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崇拜和信仰的背后,实际上是对中国工业革命的热切希望。”
他按原车尺寸大小,用铸铁还原车身,汽车车头同样立了一条中国龙,后面还有毛泽东当年第一次查看这辆汽车的照片。王广义说:“在今天,我将它以艺术的名义复制出来,以此表达信仰与物质欲望之间的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