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市场里的最新数据再次与我们的看法相背,2010年佳士得宣称总成交额达50亿美元,是佳士得成立245年来收获最为丰盛的一年(同年,蘇富比也取得有史以来第二高成交额的佳绩)。2011年初, Artprice发布消息称,中国已经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艺术市场。但是,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值得人置疑(退一步说,中国拍卖数据的模糊众所周知),但是,不管具体的数据如何,推测东方将崛起已经成为过去,‘中国’已经真实的走来了。伴随着主流市场层面的迅速崛起,业务量和成交额也迅速放大。据华尔街日报的统计,著名的艺术品交易商Larry Gagosian现在每年都有过10亿的资产要清算。虽然金融的不稳定和世界政局的冲突经常发生,但这样诸多纷扰似乎很遥远,一点没有影响当今的艺术品市场。
当然,所有这些都不能够证明艺术市场已经到达顶端。2008年,雷曼兄弟的垮台,尖锐并突然的改变了世界贸易的面貌:流动停滞,信心坠落,生意破产,公司重新改组和裁员。但是,艺术市场在这之后的复苏是那样的坚挺,并改变了所有与此活力产业相关的事情(不同的市场定位之间可以互不影响的移动,目前的场景可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微妙)。逐渐扩大的收藏群体,需要已经建立的和新兴的艺术市场。后一点,尤其是关键。如果说全球化的艺术买家对艺术市场好奇达几十年之久,那么这样的因素对于艺术市场新近繁荣的影响是值得揣摩的。撇开一些例外,欧洲和美国藏家(通常带着从避险基金里来的财富)始终是交易场中的驱动力。
但是这样的潮流看起来最终是转移了,新兴的全球化精英们将他们的钱花在了他们认为更深远的地方,以唤醒短期麻木中的艺术市场,并将它迅速提升到一个高度,使人们给予这个产业以不可估量的未来。中国,自然的成为了被反复议论的中心,但是,俄罗斯,印度,中东,和其他正在发展中的市场也起扮演了他们的角色。在上周末里,位于墨西哥城的Zona Macro画廊举办了一次别具一格的现代艺术活动。这样的活动在过去几年里都有,出现在迈阿密沿岸地区,它成为了朝向迅速成熟的中南美洲市场的一个入口。很快的,这点得到了证实,国际艺术市场的重要参与者如David Zwirner(德国著名艺术商,同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他的画廊),Hauser & Wirth(画廊,位于瑞士和伦敦), Massimo de Carlo(画廊,位于米兰), and Lisson (画廊,位于伦敦)都表示在中南美洲做生意是很重要的。
拨开表层,向下剖析,艺术市场里还蕴含着其它信号。历史上艺术的公开投资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繁荣’,2011年1月,巴黎正式开始‘艺术交易’,第一支艺术品股票上市,Sol LeWitt's(美国艺术家)1988年的作品"Irregular Form"(不规则形式),由著名画廊(Yvon Lambert Gallery)估价约10万欧元,该作品的上市价为每股10欧元以上。再者,今年三月,Armory Arts Week(纽约的一个艺术节日,为期一周)期间,‘美国艺术基金协会’以蕴含雄心的口气公开宣布:它可以驾驭这种迅速增长的贸易。
上述两点是世界艺术金融化两个潜在的重要变化。透明度和排他性是这种交易(艺术品股票)中的两个不变的规则(特别是在公众意识到的时候)。并且,任何有远见的举动去加强这两个特点都是需要被特别注意到。理论上说,艺术股票交易可以有以下两个优势,其一,降低进入艺术市场的门槛,其二,对艺术品给予了一种独特的市场观察和估值的方式。据可依靠的拍卖数据看,目前艺术品价格指数的产生是不充分的,更深入的改善,可以帮助指引更多的资金流入艺术市场,随之,可以使众多艺术品投资人受益。‘美国艺术基金协会’的任务旨在多样化:不仅组织人们去揭开艺术投资的神秘面纱(这是当前市场的经济任务),同时向大众说明艺术和金融完全可以结合的很完备。
但是,兑现承诺并没有那么容易,伟大的实验以后的三个月,法国的‘艺术品股票’只在它的网站上为潜在的投资者提供了两件作品:LeWitt的水粉画(上文中提到的)和Francesco Vezzoli's(意大利艺术家)2007年的版画"The Premiere of a Play That Will Never Run"。这些可供投资的资产(艺术品)并没有带来积极的交易。应验了这样一个理论:一个真正准备起飞的公司,需要更多的是输油管道而不仅仅只是一些薄弱的展示。接着,据报道,巴黎艺术品股票的母公司A&F Markets谋划在“Art Media Agency”(一家法语艺术网站,主要报道艺术市场的信息资源)营业的同时开办一家画廊, 此举无疑表明其最终的用心可能指向其他地方。
同时,‘美国艺术基金协会’在努力成为‘来自艺术基金产业的领导者’(在假设这个产业存在的前提下)。然而事实上,有一点是肯定的,自1970年来,这种努力总是不成功,目前情况下‘美国艺术基金协会’几乎不可能成功筹集足够的资本进入该商业领域。目前,世界最大的艺术基金—英国艺术基金,有1个亿的美金的资金投注在艺术市场中—并且明显的划清艺术基金和该协会的界限。
不管意图是多么直率,都产生了这样一个问题:究竟谁的利益是他们真正关心的?每年的会员费从300美元(交易商,顾问,鉴定师)到5000美元(总资产过亿的资金)不等,这个生意本可以十分有利可图,并且十分容易的看出为什么律师们,基金管理者,和专家们(主要指董事会成员和艺术顾问)都想要去参加. 因为你不会失去什么,只会给你名字上增加一些额外的头衔和前沿商业中不错的站位机会。对于所有的人来说,这项裁决尚无定论,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会提出这样一个希望:这样有抱负的‘协会’不仅仅只是停留于‘将艺术作为一种资产投资’的假设,或只是提供给他的成员一封艺术领域的邀请函。今天的市场需要很多准备,但是一个‘中介’收取高额的中介费却不在这准备之中。
进入春天的繁忙季节,交谈的热点不可回避的又转到了‘中国’和发展中的市场成为开拓全球贸易的前沿。似乎这不仅仅关乎到经济,也牵涉道德和政治。中国政府暂时还未放开对海外拍卖行的禁令。这就给这个市场留下了许多的问号。然而,随着‘艺术投资’这种传奇的展开,艺术股票交易可能来了就走,但是这种‘创新’却遗留在了艺术世界里以及‘承诺’仍然在坚持,的却应该这样,未来世界贸易的多样性还要靠这样去发展。
本文原作者:Noah Horowitz 伦敦大学科陶德美术学院博士毕业,现任职于纽约蘇富比艺术学院。主要从事艺术与金融的研究,普林斯顿大学刚出版了他的新书"Art of the Deal: Contemporary Art in a Global Financial Market“(艺术贸易:全球金融市场中的现代艺术)(王歌/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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