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也是一种态度
“八九艺术大展”是一次对于“八五新潮”的总结回顾。曾经被排斥和边缘化的前卫艺术登堂入室进入代表官方意识的中国美术馆,这本身就被很多人视为某种信号。开幕前,著名评论家高名潞致的开幕词,充满了“革命胜利”的味道。
WR小组本次北京回顾展策展人温普林回忆说,“当时的八九大展已经有了划分势力范围的意思。”
“八九大展”开始不久,三个全身裹满白布的白衣人涌进展览现场,随后被保卫人员带走。那三个人就是WR小组的三位成员。“他们在北京做前卫艺术大展,我们没受到邀请。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他们那么急于回顾,我们觉得这样的展览一开始,曾经前卫艺术那些实验的味道就已经变了。我们裹着白布的意思是给那个大展吊丧。”朱雁光回忆说。
在被保卫人员盘查的时候,朱雁光随口说了一句,“我们是大同游击队。”无心之言却清晰了WR小组的位置。他们三人始终在“八五新潮”运动的边缘打游击,最后却以如此的方式与“八九大展”短兵相接。“我们当时对于八九大展也是想去参与的。”朱雁光现在承认。在无人邀请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那样极端的方式——有着批判的意味,也有对于被冷落的不满。
“八九大展”之后,WR小组成员回到山西继续自己的生活和艺术探索,中国前卫艺术也陷入困顿,再次回归地下。
“当时没有艺术市场,我们选择的这些主题,是因为这都是自由知识分子不可能不去思考的东西。”朱雁光说。随着前卫艺术大潮的落寞,WR小组也经历了几次一开展就被封杀的展览,再次断绝了与北京艺术圈的交往。
2000年,小组重要成员张盛泉在家中自缢身亡。小组宣告解散。张盛泉的自我了结被小组成员看作是他的最后一件作品,用最绝决的方式践行对于艺术主题的探讨。从那之后,朱雁光到北京任教,任小颖留在大同一所高校。
直到今天,他们仍然没有依靠卖画为生,但还各自坚持着曾经的艺术主题。那些曾经游走“八五新潮”之外的作品,在今天仍然游走在众多代表中国艺术的主流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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