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卡塞尔文献展的一件作品,铁做的一个篱笆,放了很多花,他会把蝴蝶放进去,在那些钢筋、混凝土里面包裹着一堆花丛,他会在里面放一些蝴蝶,这是他的作品。大家都很期待,开展那一天他就把蝴蝶都放进去,一千只蝴蝶,结果蝴蝶都飞跑了,于是大家就都说这是失败的作品,因为当时还没有开幕,开幕的时候他在报纸上发表了文章,说:“我的作品其实是想说这个钢筋混凝土的年代里即使有鲜花也不会再有蝴蝶。”我觉得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震撼,这是不一样的。包括我去卡塞尔,一直在文献展那儿看,因为德国的工业是很先进的,他们任何生活琐碎的设计品都很先进。但是为什么他们的文献展选择的作品完全在视觉上震撼不了你?你一看会觉得这在中国太普遍了,可能一个稀奇古怪的城雕都比这些在视觉上更吸引。表面你觉得没有什么可震撼你的地方,但是它的精神层面完全不是我们现在在中国可以听到、看到的这种层次,比如现场看到一个铜雕,是一棵树上放了一个石头,也是压力,最关键的是作者,那棵树你远看像一个树杈,但其实是铜做的,但它下面埋了一棵真的树,那棵树在长大,如果那棵树长大这棵铜的树就倒了,以生命的力量把这个作品就完全颠覆了,但可能要到几十年、上百年以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一种期盼,我觉得这种精神震撼是我下一步开始要慢慢向前推进的一个方向,不是说一进来看到“这种感觉真好”,但这是广告。
《I am looking for you》这件作品,我希望给大家留下一个思考,还有一个就是让大家树立一个信念,对于这种时间,像你刚才说的对未来盼望的感觉,其实这个有各种各样的心境,因为这个是在中午的时候阳光非常好,这个河道的位置很奇怪,每天会有六、七个画面,每个画面都不一样,德国真是很奇怪,这个地方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一天变六、七次,朝霞和晚霞完全不一样,一会儿背光,一会儿是顺光,所以黄昏的时候又是完全不同的,也有一点这样的含义,就是可能是因为地理的原因,所以在各种情况下有的很忧伤,有的时候又觉得很灿烂,一会儿又变得都是有颜色的,因为那个云都是有颜色的,卡塞尔的云很奇怪,所以有的观众就跑来跟我说,我在拍这个的时候,有的观众跑来合影了,因为他早晨跑步的时候看不到这个景象,他觉得现在好像挺不错,他就换了身衣服跑回来再合影,挺好玩的,就是这个意思。
裴刚:《SAVE U ALL,PEOPLE!》这件作品同样用了装置的方法,但表现的更轻松一点,以线刻的方式在透明材质上。
许俊杰:其实这就像是一个“存钱罐”,钱可以存进去,有刻度,12个月,一年可以存下来的一个存钱罐。人生的一百年,也就做了一百个。你站在这个前边会看到人生中一百年存下来的“钱”是多少,我们在看的时候可能有满足感,但是我们真正忘记的是我们在这一百年当中我们花了多少钱,远比这个多得多,然后往后退,现在我们在远景的情况下看它一片大海,钱如流水一样的,但是在这幅大海里边又有不同的诠释,为什么有礁石和天空,如果说钱如流水应该所有都画成水,为什么是一幅海景?因为这是人生第一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第一个十年里边可能都是基础,慢慢的跟水,跟钱有关系越来越多,三十岁到四十岁可能钱越来越多,到五十岁的时候可能一半是天空,一半是钱,一半跟钱没有关系,到六十岁开始你的人生和钱没有什么关系,五十岁是分水岭,六十岁跟钱没有关系,到后边根本没有关系,在天上了,有一个这样的布局。
雅昌艺术网:从海岸到海到天空。
许俊杰:是一个这样的布局。第一个十年是基础,有水的地方钱如流水,开始跟钱有关系,到五十岁的时候是一半钱一半天空,跟钱慢慢脱离关系,六十岁开始全部是天空,一百岁跟钱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激情澎湃,因为在五十年之前你的激情澎湃都用完了,到后面完全是静的,到最后就是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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