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价过高,价格背离
在当初开盘上市之初,《黄河咆啸》600万元的定价本身就是非常不合理的,根本不符合市场行情,比白庚延作品的一级市场价位溢价了至少10倍至20倍之多!这种离谱的上市定价,对每一个认购投资者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忽悠。现在的停牌价17.16元,总市值1.0296亿元,就更荒唐可笑了!白庚延《黄河咆啸》一幅画一亿元是个什么概念?现在拍场上只有徐悲鸿、张大千、李可染这三位一流近现代书画大师才有这等的价位行情啊!而且还是《巴人汲水图》、《爱痕湖》、《长征》这样的巨幅名作啊!有人说“艺术是无价的”,其实是错误的!艺术是“有价有市”的,无论一个多么伟大的书画家的作品只要进入了市场,那么他就是有价的,不管他是八大山人,还是王羲之。《黄河咆啸》远超一级市场百倍的价格背离实在太离谱,岂可以是一句“艺术无价”就可以忽悠过去的?
首先不说白庚延的作品是否适合挂牌上市,但既然上市就要严格依据大家公认的市场行情来定价。在上市之前,白庚延的一幅同样尺幅大小的山水画作品不过二三十万元,再往高点说也很难超过五六十万元,黄河咆啸发行认购时600万元的定价依据在哪里?艺术品的价格虽然不像科学公式那么严谨,但既然是市场,就存在大家公认的市场行情。比如吴冠中的彩墨画行情当前是一平方尺40万元上下,油画每平方尺是100万元左右,千万元级的作品成交了多少,这些在雅昌艺术网都是可以查到的,都是有明确记录的,并不是哪个人随便张嘴一说就可以的。白庚延的《黄河咆哮》合理的市场价位在五六十万元附近,按600万份额计算,每份额不过0.1元,认购价为1元,从艺术品收藏的角度已经溢价了10倍,每个人在认购时就亏损了90%,如此大的投资风险令人怀疑这是搞严肃的艺术品投资吗?现在炒到停牌前的17.16元,就更大大远离了市场行情,溢价达上百倍之多,已完全是一种疯狂的“博傻”游戏了。
监管乏力,缺乏手段
对于艺术品股票的监管,目前存在监管机构主体是否恰当、监管手段缺乏、异动标准模糊等问题,表现出许多茫然和束手无策。首先,对于“艺术品股票化”这么一个新生事物,监管方不知道股价涨到多少钱算是合理正常的,多少钱是投机炒作的?判定的标准是什么?其二,到底谁来监管?是文化部门,还是金融部门?据天津文交所市场部负责人王命达透露,作为天津市金融创新改革20项重点工程,文交所受天津市政府金融办监管,每天向其汇报交易情况。而天津市政府金融办表示,对文交所的监管还在进一步探索中。显然对艺术品股票如何监管,金融办也缺乏有效的手段,因为艺术品并不是简单的等同于股票,它还有许多自身的独特性在里面,拿监管股票的那一套手法去硬套艺术品市场并不完全适用。股票价格异动了,有证监会来负责监督管理,给予处罚或停牌,艺术品交易价格异动了,处罚的手段是什么?是否有效?现在完全看不到。唯一的手段好像就是“停牌”,就目前看停牌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炒作的现象难以抑制。
由于无法控制艺术品股票疯涨,3月9日天津文交所规定自3月10日起调整开户条件,将原开户所需的5万元调整为50万元。其实,这种提高门槛的办法依旧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投机炒作的发生,只是提高了散户的开户成本而已。在当初确定挂牌艺术品时,天津市政府金融办是否参与监管了?一幅在一级市场价格五六十万元的山水画竟然定价600万元,溢价多达10倍以上,这种严重忽悠投资者的举动,为何没人出来阻止?这种在艺术品圈内明显外行、业余甚至具有欺骗性质的虚高定价究竟是如何最终通过的?只能让人感觉你对艺术品一窍不通。笔者以为,既然是搞艺术品金融化,文交所的股东构成就应尽可能多地由地方文化部门、拍卖公司或古玩城等从事艺术品相关交易的主管与经营机构来参与,充分发挥利用它们在这个领域的特长经验。怎么可以由一些与艺术品毫不相干的机构来扰局添乱呢?以现在天津文交所的股东来管理的话,令人怀疑其是否具备基本的专业性,如果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其公正性就无从谈起。
控制规模,限量试点
在国内深圳、天津等成立文交所之后,各地纷纷仿效,大有雨后春笋之势,近闻郑州等地也要成立。我认为,文交所这种新的业态和模式应本着“试点少,慢推广”的原则,不适合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推广,尤其应防止全国出现一窝蜂成立文交所的现象。在天津出问题后,在全国应暂停成立新的文交所。已成立的,应调整其挂牌产品的内容和盘子规模,严控产品上市标准,特别是科学评估开盘价格,加强市场监管,防止庄家投机炒作的再度发生。
在文交所的规模上,国内股票交易所的设置可以说是个良好的参照和榜样。国内股票交易所自1990年代算起都成立21年了,但目前也区区只有上海和深圳两家交易所,并没有在全国各地推广,这是由金融工具本身的特殊性所决定的,从监管上也更好把握一些。文交所本身同股票交易所一样,也是金融投资工具,难道就可以无限制地遍地开花吗?显然当前国内这种各地纷纷要成立文交所的态势是不符合金融投资的行业特点的,违背了艺术品股票化、金融化所带来的风险巨大的固有属性,是违背经济规律的。如果任由其盲目发展无限扩大下去,一定将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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