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为什么坚持胶片创作?有没有想过改用数码拍摄呢?
阮: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第一天怎么对待摄影,端起了什么型号的相机,用了什么胶卷、何种冲洗药水,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如故,就像我一生只讨一个老婆。也许这一切手工的微妙乐趣终有一天会被技术发展的大潮冲走,但在消失之前能够多拥有一天,就是一天的幸福。好好把一种材料的性质掌握,发挥,就好了。数码摄影时,人无法珍惜那个按快门的机会——不用材料费,让摄影师拍照的态度草率。
爱普生影艺坊举办的《“乡亲”摄影展》中的照片都是选用120中画幅的正方形取景框,为什么会选这种取景方式呢?
阮:拍完135之后,120相机是我对固定模式的打破,我看到120之后就想拿来玩。120相机低头沉思般的拍摄姿态,调焦也慢,让人的心境缓慢下来,换个心情和角色,120给我放松的感觉,这是拍摄135时没有的感觉,我拍135时有心理洁癖。
您的“乡亲”摄影展上很多都是人物影像,有没有在拍摄的时候遭到过村人的拒绝?
阮:我拍照是被生活的原貌所吸引,一个人拍照时特别希望能够融入别人,需要别人的认同。我第一次去客家村落拍照时被小孩子当作“匪谍”扔过石头,因为那里从来没有人去拍过照,警察还过来查问,等我理直气壮把事情叙述清楚,就好了。从被排斥到被认可,其实,作品已经不算什么了。摄影作品50%的成功在于被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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