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你的《营造法式》系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创作的呢?
张: 以前是《古装书最新解体》系列绘画创作,这一艺术主题的延续跨度期大概有6,7年的时间。
黄: 它应是早期的作品。
张: 《古装书最新解体》系列艺术也是受《营造法式》的启发。 随后我渐渐地将这一系列绘画艺术暂时搁置起来,开始创造《中国营造法式》这个大艺术工程。我尽量使其内涵扩大,有种史论的感觉。
黄:你的画给人一种比较新鲜的感觉。它既有高级艺术的美感,也有低级艺术的趣味,既有流行性和商业性,又有广告语汇;既有电影镜头,又有摄影要素。所以,这不是一种单一性的、叙事性的艺术,而是一种不断解构的艺术新语言。
张: 是这样的,你分析的非常透彻。
黄: 而且你作品中还散发出一种欲望和冲突的气息。
张可欣:往往有很多人看了我的艺术都不相信是我这个年纪创作的。他们觉得是70年代或80年代的人的作品,因为我运用了一些最能够代表时代感的图像,反映当今商业社会人们最敏感的现像或是异化问题。比如《欲望的期待》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觉得周围的世界太物化了,物欲成了一个可怕的深渊. 我尽量让画面丰富,更有种奢华性,增添绘画的可读性和艺术幽默感。
黄: 其实你的画挺时髦的。
张: 对,我觉得是这样的。
黄: 我注意到,你的作品中有对身体的关注,把身体作为艺术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析对象。
张: 是的。但我的艺术处理方法比较含蓄,你可能看到了。我表现色情或暴力场景,都不会赤裸裸的去夸大表现,我表现的比较含蓄。我觉得艺术就要有艺术的反映,那么太暴露了不见得会好,含蓄的艺术也是一种力量。
黄: 那么,这种绘画中的身体分析是不是与你在泰国的生活经验有联系呢?
张可欣: 在我的艺术表现符号中有“身体”的元素,但这不是特指,而是泛指整个人类社会。全球化时代迫使我要站得高,要以广角视野去看待人类社会问题,所以我的图式是泛亚州的。
黄:这个绘画是你关注的一个角度,或者从一个泛亚洲的角度去谈。泛亚洲当然比较广泛,主要包括日本,韩国,中国,印度,东南亚。你作品的重心点最终还是回归到《营造法式》上。
张: 对,其实我把这些符号都集中在这一个图式里面了。通过它来表达我的一种思想及希望。
黄: 这是一个思路,你的绘画和装置靠一种方法来体现。在你的画里能看到波普语言,但它又不同于60年代的波普艺术,因为60年代的波普艺术没有表现出这么繁杂,而是具有一种工业化的秩序感和一种商业社会的秩序感。在这样的对比下,你的作品则追求是混杂地域文化的新波普。如果我们把安迪•沃霍看作是经典波普的代表,那么你的艺术又与这些经典波普的艺术如何区别呢?
张: 我个人认为,其实在50年代就有意大利的艺术家做波普艺术了。以后,一些欧美前卫艺术家开始彻底与美国抽象主义绘画划清界线,这似乎标志着具象绘画的来临,抽象绘画走向衰退,所以波普艺术便在这一艺术大气场中形成了气候。在波普艺术大师中,我比较喜欢安迪•沃霍、詹姆斯•罗森奎斯特、罗伊•里希滕斯坦等。后来呢,我和法国著名波普艺术家艾豪(ERRO)一起办过双人展及联展。但我始终不承认自己是波普艺术家,我只是把波普艺术最经典的东西拿来借鉴。很多批评家,策展人都强调现在世界上所有的流派都纷纷的倒了,只有波普还在延续着,那麽就说明波普艺术还富有生命力。什么生命力呢?波普艺术家的创作都是围绕现实主义,表现手段和挪用的图像符号都是“现实性”的,所以这种艺术流派决定了他与时代保持密切的关系。在目前阶段,我借鉴波普艺术是一种艺术策略,这不仅会强化我的艺术表现力,也让我的个人艺术语言更加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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