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巨德插画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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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中国 | 时间: 2009-09-09 16:46:17 | 文章来源: 艺术中国

童心禅意的诗画——写给刘巨德老师的画集

夏花依然繁盛的季节,爽风吹来,如雪的槐花并没有落尽;北京最美的季节里,景山东街的绿荫之下,站着手拿乌黑画夹的您。

匆匆跑来接您的我,看您如看一幅画。

画中的您是无法自看的;而我可以慢慢地走近,一点点清晰地看明了您灰白的发丝和安然的笑眼。我们第一次握手,第一次交换微笑;不经意间我发现了一种相似,那是《九色鹿》插图中那双细长的鹿眼睛,你们有着一样的温和、一样的清澈、一样的善良、一样的童真。

第一次从电脑里看到您为《九色鹿》所做的插图,我完全被柔和宁静的颜色震撼了。那是我心中的印度蓝,明净如佛掌上的一滴清泉,透彻的把人心都洗净了。我不是画家,也不是美术评论家,不会像行家一样品画,但我总是用一个儿童文学作家的眼睛来看世界,我的眼睛里便有了您笔下童心禅意的诗画。给这样的作品配写文字,是神眷顾才会有的机缘。于是,那样的合作,带我走到了恒河。那波涛如朱砂般殷红的河水啊,给我的是一次非凡洁净的写作经历。从那时开始,我的笔下流淌着诗的神异,我想,这是您的那头高贵的白色神鹿带给我的福缘。在这个世界上,宁静之地越来越少,红尘凡心在欲望织成的网中挣扎;但是,要是看到您笔下那如花灿烂的枝叶丛中的月色白鹿,就会像沐浴在菩提树下,心如静水,又怎么可能不收获智慧的甘露?

其实,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您的插画作品。

我不知道,画家们是怎样评判艺术绘画与儿童插画的;但在我看来,这两者并无高下之分。我甚至私下认为:缺乏童心、诗心和佛心的人,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画家,但是根本无法成为优秀的插画家、特别是优秀的儿童插画家。这一次这样多地亲眼看到您的插图画作,这样近地听您讲述您的插画故事,我更相信自己的看法没有错。

打开您的墨色画夹,就像走进“芝麻开门”的神奇故事那样,我们开启了一个美丽的传说。

在盲人诗——《复活的琴声》插图里,我没有看不见眼睛,您对我说:盲人不用眼睛看世界,而是用心去感受宇宙和生命。在画面上,没有我们常见的绚丽色彩,黑白的线条像潺潺流水,把无以述说的独特孤寂和细腻情感流淌得满纸皆是。我忍不住一次次去抚摩画纸,就像盲人感受陌生的生命那样,想从那线条当中触摸一颗活着的灵魂。

《夹子救鹿》的动画片我曾经看过,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亲眼目睹原画设计造型图。10张白描的画纸,像10幅雕塑一样,从那简洁的人物造型身上,我已经看到了呼之欲出的天真少年。

非洲一直是我很向往的土地,在《非洲民间故事》的插图中,四幅黑白的画作淳朴清新;而四幅彩色的《大象》又绚丽斑斓。两种非洲都让我爱不释手,在您的画笔下,非洲塑造得奇异而浓烈,完整地呈现着自然世界与人文精神下统一而又多姿的非洲。

从《中国童话选》《民间风俗记》《高原》《动物寓言》《蓝虎》到《七夕的故事》《刘家五兄弟》《中国寓言世界》,您的每幅插图作品,或沉郁凝重、或飘逸忧伤、或稚拙天成……独具匠心地表达着诗化的线条和诗意的颜色。从无色到有色,从水彩到纸刻,每一种技法的运用都恰倒好处地展现着画作与故事的融合。

而给大作家王蒙老师《尴尬风流》所配的20幅插图,在我看来,那是人生凝练的笔触,画面至洁,简约无华,禅意幽深,佛心无限。如果不是穿过半个多世纪的人生烟雨,如果不能先看透先生您的一颗心,又怎么能读懂这些画作?我只能试着去揣摩古旧宣纸上的墨迹,把自己的心得融会其中,去品味时世的真相。《天气预报》是我们手中的日月云雨吗?图形简单到形同符号。其实,细想起来,山川、云雨、星辰如果没有人的涉入,本就是那样的单纯至极,天气也并非非要得到预报,自然之母早把信息传播到一花一草一鸟一石,它们总是比人类更早地知道所有的预报。只是人类愚笨得必须靠他人的预报才得以明了真相;而这样得到的真相又有多少准确而言呢?看看我们周遭的抱怨,就知道天气预报的灵验于否。真正的预报者,还是自然之手。或许,我们人类真要做那样的一只手不成?

《不快》的标题我真想改为舒服,尽管不快与舒服是一对反义词。不过,那样改过之后,就缺少了先生所表达的醒世作用。扎针一定是有些疼痛的,疼痛令我们不快;然而短暂的不快之后,穴位的刺激会令我们通体受用;好比遭遇不幸大彻大悟的清醒,那真的才是一种痛快和舒服。放眼望去,那个躺在那里挨扎的人,微翘的嘴唇和闭合的眼睛,不是在享受不快还能是什么?不快是要享受的,拿来享受,我们忽然会发现痛苦其实是成长的激素,快乐与痛苦、不快与舒服,两极的感受其实无法分离。这是绘画?还是哲学?

好的插图,就是这样令我们回味悠长。

《画影絮语》该是先生思想最直接的抒写与描画吧。鹤发童颜,墨下生辉,诗心画意浓缩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记忆。42首诗作和42幅画作,童趣怏然,幽默天真,禅意深邃,博大的心在这里宽阔得像海洋。

《故乡》的车轮,碾过穷苦的岁月,生长的却是异常美丽的果树。您说:“木辙黄泥道,已通高速路。”从网络资料上得知,您出生在内蒙古,想必那宽阔的草原与半个世纪前无法同日而语了。“南山沙河床,一片果树林。”回望您的这幅画,我明白了木轮变果树不是童话,而是写实的升华。

岁月给我们增添的不止是皱纹和老年斑,它所赠与的是用钱买不来的智慧和宁静的心。“苦茶梦清醒,细咀沁人心。叶立清水底,回望万木春。”独坐星辰下,痛饮只能月朦胧,而一杯青涩的苦茶却清入心底,多少悠悠往事可以成尘,多少匆匆岁月消散如烟,那万木葱郁的绿洲只需回望,其实,它就在我们心中。如唇的杯中青叶,如耳的杯把手,它们在告诉我们什么?

先生您曾经对我说:人的一生是交织在悲与乐之中的。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前行。在您的《烛梦》中我读到了您的心声:

悲,生命之路灯,

乐,生命之路灯。

一粒种子的愿望,

生长在悲乐的光阴中。

您有怎样的悲与乐,是我们做晚辈的人无法猜测和明了的;但是您的画告诉了我们,一生无法仅仅追逐欢乐,痛苦是欢乐的影子,她紧随着我们,陪伴终生。我们的成就或许就是那深沉的悲所带来的,没有她,又怎能感受乐的欢跃。

散文诗是您这里最深的一片海沟,《无鳍的鱼》叫我可以生出无数的猜测和意象。“诗人把心放在海里,静听月亮的回声,不小心被渔民捞去,渔民惊呆了,“一只没有鳍的鱼?没有嘴巴、眼睛的鱼?”赶紧放回了大海。”这是寓言吗?如果看懂了画面,也许可以看见诗人潜入大海的心是怎样地躺在柔波里,倾听歌潮的。

《化石鸟》《人字草》《伽利略的预言》清晰地描绘了您那无分别的爱。在这里,一石一花皆如禅。中国画留白之处亦有画,先生的诗,字中无写却有意。有位文人曾经说过,中国东西的造形都是如此。所以中国的文学是世界上最好的文字,它写处是写,不写处亦是不著一句,而光景无穷。

无穷光景的诗画,不是用眼睛看的,是要用心灵来感受的。

不懂画的我,真的是不该给您的画集写上这样外行的罗嗦话。周建明老师来电话告诉我,您想请我来写这本画集序言的时候,我就像接到了一个盛大的邀请;我是穿着印度的彩线棉纱裙去接受这样一个邀请的。环顾那些捧着画集或是走进画展的人,都是接受过高等美术专业教育的画家们,我那孩子一样的眼睛所看到的,可能只是冰山的一角。好在有您无分别的爱;好在看画的人都可以再次创造眼中的印象,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依照自己的人生轨迹解读所看到的一切。

一画一诗慈悲心,有色无色皆有情。

让我们走进先生的心灵,去感受他宁静而深广的世界吧。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儿童文学作家 保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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