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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禅画师”尼玛泽仁:带着嘱托 走向世界

艺术中国 | 时间: 2009-03-24 17:21:31 | 文章来源: 中国网

 

中国网:到了2005年的时候,十一世班禅接见了您,讲讲那次经历?

尼玛泽仁:是的,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因为我曾经创作过一幅十一世班禅经过宗教仪轨、历史定制、中央批准这样的程序选出来的画,我由衷地高兴。我记得在1991年的时候,我在美国举办展览,美国之音的记者问过我,他说:“你对班禅的选择怎么看?”那个时候十世班禅圆寂了,十一世没有选出来。我说我从历史角度看,如果经过宗教仪轨、历史定制、中央批准这必须经过的三个程序,我和全体藏族人民都会由衷地拥护。十多年过去以后,果然十一世班禅是这样选择的,我就感觉我有责任表达这个重大的主题,因为它是佛门的盛事。

我自己感觉到党中央是无神论者,但是他特别尊重各民族的宗教信仰。因为政府批准这么大的活佛,在建国以来还是首次。我感觉要用画幅把它表现出来,我创作了《佛门盛事》,表示的是十一世班禅坐床的仪式。画里面还有十世班禅在微笑地看着他的真身再现,这个作品表达了我的心愿,也表达了很多人的心愿。

我记得十一世班禅到四川视察的时候,我有机会在峨嵋山拜见他,他单独见我。我当时汇报了这么多年在创作方面的情况,同时把我画的《佛门盛事》请他看。

中国网:他第一次看到这幅作品吗?

尼玛泽仁:是的。因为这里面的很多历史人物,包括他自己都是用写实的方法画出来的,包括他的父母,包括很多东西都是真实的。他很高兴,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很震惊,他说,“你把藏文化带到世界上去,非常好。”这让我想起来十世班禅在我最后见他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说,“你一定要把藏文化带到世界上去。”当时我很有疑虑,我说我怎么到国际上去?我是一个普通的藏文化人,而且家庭没有那么大的背景,在90年代国外必须有邀请,当时我对国外没有认识人,所以不可能收到邀请信,就不可能到国外去。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十世班禅肯定地说:“你一定要带着藏文化到世界上去。”十一世班禅只有16岁,他就说了一句话,就是“你把藏文化带到世界去非常好”。这在冥冥之间,两世班禅在一个时空里面语言、思路无形中撞击在一起,我很震惊。同时,对我的人生评判很有鼓励。这很有意思。

过后,我想到在峨嵋山有幸见到十一世班禅,看到他那么聪慧,那么充满智慧,那完全是一般16岁的少年不可能有的精神状态。我就下决心,峨嵋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是中国的四大名山之一。我画了一幅巨作,有四米高、两米宽,表现普贤菩萨。我画完以后,就到北京请求十一世班禅接见,并且亲自审阅这幅作品。他亲自接见了我,他看完以后写了一首长长的诗,歌颂、赞扬和谐社会。这个画很珍贵,但是我要把它献给峨嵋山,永远陈列在那里,让更多的民众欣赏,感受爱国主义的精神。

中国网:从十世班禅和十一世班禅,您把您的个人经历概括为两个字,就是“传奇”,是这样吗?

尼玛泽仁:是的。

中国网:我们听起来也觉得很传奇,您经历了那么多重要的时刻。我们想接下来聊聊您的作品,刚才在节目提到您创造的作品叫做新派藏画,什么叫新派藏画?和我们传统理解的画有什么不同?和汉族的画又有什么不同?

尼玛泽仁:藏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是1300年,在历史长河中创造了佛教的唐卡、壁画和雕塑作品众多,但是这些是作为宗教的供奉品而存在。我刚才说,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都是从宗教文化发展起来的,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各个国家各民族都是如此。只是说藏族由于大雪山的封闭,直到解放以后,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才领悟到,一定要走向世界,反映民众思想、现实生活、反映历史的真实作品,我们就下定决心创造了之前我讲到的三大作品,出来以后得到班禅大师认可。

我们想新和旧的概念是什么?新有别于过去的供奉品,旧是不能抛弃它,因为它是在雪域高原产生的独特审美。一个民族对色彩的向往,对画面的认识一定和它的生存条件分不开。比如说藏民族喜欢艳丽的色彩,强烈的对比。这是因为他生活在地广人稀的环境中,雪域高原,地域广袤,冬天是一片银白色,夏天是葱绿色,所以一定要有一个色彩的对比,无论是服装和建筑都是这样。

这和内地人口众多的城市不一样,人口众多、车水马龙形成一种心理的逆反,所以有文化的人在家具上布置上都是淡雅的,形成一种对比。这种藏文化是由历史和生活形成的。我们作为研究人员,一定要研究画面的饱满、色彩的强烈对比,浪漫主义思想。因为西藏人生活在雪域高原里,生存条件极为艰难,在高寒地带,人在生命的极限地,几乎到4000米以上,在内地低海拔的人到那里都要戴氧气的环境,这个民族要生活下去,不是靠物质基础的。因为这个地区的经济基础非常贫瘠,很多矿产资源埋在地下,人的生存条件很差。

他靠什么生存?靠一种精神营养。所以藏民族形成一种独特的宇宙观、生命观,面对死亡无所畏惧。可能你都听说过磕着长头到西藏拉萨,到大昭寺见释迦牟尼像,了结自己人生的愿望。当他们遇到豺狼、虎豹,遇到灾害,遇到病魔夺取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面部是带着微笑的,因为他对生命的认识和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他感觉这个生命的结束意味着新的生命冉冉升起。

藏民族独特的生命观念,对宇宙的认识,在我的画里面大量画出来。用一种现代手法来传达一种信息,就是这个民族是以一种精神的力量生存在世界上最艰苦的生存环境。

中国网:您的讲述让我们了解了什么是新派藏画,也明白了藏族朋友的画和汉族的区别在哪儿,也为我们讲到了民族文化之间的差异。在藏族,您是非常有名的艺术家,而今年是民主改革50年,您这一路走过来最深刻的感受和体会是什么?

尼玛泽仁:我感觉在小的时候,我还不是很清晰的记忆中,我看过过去在藏区流离失所的贫民,他们饥寒交迫,生产力非常低下,在藏区没有现代化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农业、牧业,工业更谈不上,生活在原生态的环境里。但是在50年来民主改革,一步跨千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个人的经历是这样。

我就生活在金沙江边,出生在巴塘,从小生活在德格县,都在金沙江周边。那是一个雪山封闭的地域之一。我的父母都没有文化,是贫苦人。如果没有新的时代,我不可能成为一个艺术家,我还仅仅局限在地面上涂鸦的小孩而已。我感觉从小国家把我们保送到学校里面接受最好的教育,生活也好、学习也好,全是免费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尼玛泽仁:作为美术来讲,中国美术家协会是最高的学术机构,我光荣地在六届的时候当选中国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这在藏族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所以我可能有更多的话语权来诉说这个民族的发展,在今天得到了最好的发展机会。

我自己走到哪里去,因为都和班禅大师的名字连在一起,很多外国朋友问我,你们的宗教信仰是不是受到制约?我说,错了,你可能说的是在文明大革命,那个时候不仅对藏族是那样的,而且全中国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中国的文化遭到了破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但是现在,民主改革到现在是50年,总的来讲,宗教得到了最好的保护、发展。整个藏族地区重新恢复了将近2000座寺院,生活在寺院里面的上万喇嘛和佛教徒,这个数量是相当惊人的,这都是国家帮助恢复的,宗教信仰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我个人的作品里还有大量的临摹藏族唐卡画的佛教文化,如果我受到了制约,我不可能带着这些佛教画到国外来展览。他们一看果然是这样,不仅有传统的唐卡画,也有现代艺术,表现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历程和足迹。我自己亲身感受到民主改革解放50年来,在藏族地区发生的巨大变化,一步跨千年。

客观讲,因为我们地处在雪域高原的环境里面,我们的经济仍然是处于滞后的位置,但是毕竟在祖国的关心下,一步一个脚印在往前发展,更多的看到95%的民众的生活得到了根本的改变。在我的家乡,现在在农民中有车的人不是少数,一栋一栋木质结构的漂亮的藏式房子,在一个一个村建起来。现在政府帮助游牧牧民建设现代化的帐篷,改变了过去游牧托运的麻烦。过去大骨病是过去牧民摆脱不了的疾病,现在国家已经免费给解决了。还有藏族的小孩接受教育,而且从小学一直的大学,一步一个脚印地给解决了。

西藏还成立了很多技术学校,培养藏民族各方面的人才,我感觉这个变化非常巨大的,它改变了藏族。所以说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发展必须要有一个好的支持,而这个支持就是我们祖国给予这个民族很多希望,我们看到了明天的太阳更加灿烂。

中国网:听得出来,您今后一定还会继续带着班禅给您的嘱托,继续把藏文化推向国际。尼玛泽仁先生的画得到广泛认可,今天在我们的节目当中,您讲得也相当精彩。今天感谢尼玛泽仁先生,感谢您的讲述。

尼玛泽仁:也感谢你们给我这样一个平台。

中国网:谢谢各位网友的收看,我们下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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