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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画的单数性与艺术家的存在状态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1-04-06 16:17:20 | 文章来源: 雅昌艺术网

 

刘:你的早期风格让我想到“格物致知”,这其实是磨练心性的一种方法。

陈:对,再就是创作《琴》系列,还是一种延续,不过更加极致了。《琴》系列在技术上达到了一个高峰,极为简洁。琴把上的黑色要印很多遍,从灰到最纯的黑。很简单的形里边有丰富变化,我觉得那种变化非常重要,不是简单的明暗问题,而是你的品位的体现,必须要有这么丰富的变化,品位才能达到,否则显得干瘪。1990年、1991年我非常高产,每年都创作十几张画,《琴》系列一共十张,现在看,依然是立得住的。

刘:到了一定高度就不需要考虑时代的流动。

陈:王璜生说对《琴》的印象特别深。印得那么精致,技术上达到了一个高峰,而且江苏的一些老先生也非常喜欢。那段时间对我来讲非常重要,观念的转换,媒材的选择以及技术语言的开发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我的那个技术语言和传统的《十竹斋》版画是不一样的,这种语言是自己独创的,跟我的学习背景、教育背景有关,和我的艺术观念有关,和传统是两回事,同样都达到了一种非常精致的程度。

刘:你和《十竹斋》版画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前者是把版画作为一种传播工具,他们也知道当时的技术达不到原作的效果,只能到此为止。你现在是把版画作为一种创作和个人表达的方式,这里面有本质的区别。

陈:对。这里面涉及到大家对“版画”的认识,我觉得这个认识现在是有误区的——认为版画是附属的。在国外也遇到类似情形,出去交流很难遇到教育经历和文化背景相似的艺术家,更多地是在和西方的技师在对话,实际上这种对话是不对等的。我就开始考察这种现象,为什么中国版画家的文化身份是这样的?

后来我得出结论,我们概念上的“版画”和我做的“版画”是两回事。“版画”这个概念是外来的,关于它的规定是西方的一个行业在一个历史时期形成的约定,这个约定是针对当时的市场制定的,我们却在一直延用,特别是正规美术院校一直把它延用下来,严重地束缚了自由创作和表达。

我觉得现在进行版画创作,应该把原有的东西摒弃掉,不应该太关注那些所谓的“规定”,应该有更广阔的视野,思考如何利用这种媒介表达思想。我现在做的《水》系列作品,在很多方面都是一种突破,技术和观念结合得非常紧,和我们以前讲的“版画”完全不一样,并且每张作品都不一样。我进行的是创作,而不是机械复制,是有不同变化的一个系列作品,甚至同样的印板印出来效果也不一样,这是艺术家应该做的事。

刘:差异性。

陈:要有这种东西。某一位知名艺术家的素描作品可以拿到版画工厂里边去复制一百张、两百张,那是版画工厂应该做的事,这就解决了现在很多版画家心里面的愤愤不平。

刘:表面上看是对自我身份的一种焦虑,其实更深层是对自己艺术状态的一种把握。

陈:要去做一个甄别,然后你才会清楚你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也就不会焦虑。

刘:在这个阶段里,除了《古琴》系列以外,你还创作了《烟灰缸》、《二十四节气》系列?

陈:《琴》和《二十四节气》是两个基本上并行的创作。我的创作往往会呈现出一种情况:两个系列会并行在走,而且这两个系列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像《古琴》、《阐释》、《水中鱼》系列是一种强调思辨性,非常缜密、非常细致的一种风格,而《二十四节气》、《信风》是很感性、很抒情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基于我身上的一种气质。

刘:你身上有这两种气质。

陈:这两种气质对于我来讲都非常重要,而且是交替的。理性思辨我也非常喜欢。

刘:可能又有那种感性的因素。

陈:也是我身上的一种气质,这个东西怎么来表现呢?就是通过《二十四节气》。《二十四节气》事实上表现的是南京周边的城乡结合部。有时候看起来非常平常的风景其实蕴藏着最深厚的一种情感,太熟悉的东西我们会忽略,如果换一种眼光看平常的风景,很多东西就会出来。

刘:熟悉事物的陌生化。

陈:《二十四节气》都是表现的我很熟悉的一些具体地方,它们对于我来讲,又都有非常特殊的意义,当时我对时光、生命、往事有很多感触,一年半的时间做完了这个系列。

《水中鱼》属于另外一类作品,强调“秩序”。我家里边真有烟灰缸,里边真的养了一尾鱼。

刘:和日常生活特别密切的一个东西,同时又可以非常“关注”它。

陈:我的创作很多是从日常生活中来的,比如说后来的《梦蝶》,木质蝴蝶平常就放在我的床头。这些具体的日常用品会构成一个画面。《梦蝶》(1999年)和中国当时的艺术环境是格格不入的,也挺有意思的,看三十年中国的当代艺术的发展,也是有一条清晰的线,但不一定和我有关系。

绘画是我对文化思考的一种方式,我看重“山水”、“蝴蝶”、“手印”的象征性。2003年我做了一张非常大的《手印》,参加“今日中国美术”展,做这件作品的同时,我开始创作《水》。其实这个题材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上学的时候我做过一张《水》,当时根本无法去驾驭,所以一直放那儿。2000年开始做“水”,2003年在做那张大《手印》的时候,第一张《水》也出来了,叫《似水流年》。

刘:两张作品尺寸差不多?

陈:那张画也比较大,1.8×2.4米。那张画出来以后,《手印》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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