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年时代开始,我就有一种自我审视的习惯,或许这种习惯会带来某种矛盾性。回想我艺术的历程,应该说自牧民的独生子开始,一直到90年代,我的艺术表达了一种忧郁,或者说一种普遍的人性的痛苦的东西,甚至是悲剧性的。我想这产生于我的幼年时代对这个社会最初的感知,那个时代由阶段划分制造了一种人为的不平等。我比较深切地感受到,由此带来的关于人性的种种畸形存在,还有一点是关于生活的非理性和野蛮所共同造成的那种普遍的质量低下和痛苦。
我反感东方文明中那种不加价值评判的极权与专制,这一切最终会从生活的末端,也就是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痛苦和欢乐以及作为人的处境中反馈出来。那么艺术家所做的事情,正是从这末端来感受到那初端的东西。
在东方思想中,我最不赞赏的是“阴阳之道”,尤其它在人格方面的表现。或许这种意识已经成为整个民族生活最深层的处世意识,让人浑然不觉,以往那些先哲们的思想,都会用这种方式接纳和运用,那么他们就成为另外一回事了。
孔子,作为教育家是完美无缺的,尤其他生在两千多年前那么早,他建立了一个似乎完美无缺的道德标准。但遗憾的是,在这所有关系中,他把权力放在了顶端,在我看来,这会产生一种无法调解的内存的矛盾性。一个声音在说:道德是至高无上的;还有一个声音在说:权力是至高无上的。然而权力是强制的、强力的,在我们身边可以看到无数因权力而堕落的例子。而道德是软弱无力的。
坐着的人体 1988 65.5×50cm
|